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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林雪兒 - 黑豹的溫柔佳人 【單】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a76899    時間: 2010-3-26 04:20 PM     標題: 林雪兒 - 黑豹的溫柔佳人 【單】

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0-3-27 03:02 PM 編輯

【小說封面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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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內容簡介】

          嗚……她討厭沒用的自己……
          這個男人霸道又可惡,還老愛在她面前裝神秘
          偏偏打從四年前不小心「撿」到他開始
          她就被他吃得死死的,更被他欺負得慘兮兮──
         學弟送花,他不爽的小小「教訓」她一番
          出去找工作,他火大的狠狠「修理」她一頓
          可是他自己卻光明正大的帶著女人進飯店
          看見她心痛得要死,也只簡單一句「工作需要」
          就祭出「老方法」整得她兵敗如山倒!
          嗚嗚……這次她會原諒他才有鬼啦……
          沒想到為了應付她空前的決心和冷戰的手段
         他竟然不惜用上「博命演出」這一招……  

【出版日期】 2006 年 03 月 24 日
【出版社名稱】 禾揚
【書系及編號】T600
作者: a76899    時間: 2010-3-26 04:35 PM

本帖最後由 a76899 於 2010-3-26 11:44 PM 編輯

黑豹的溫柔佳人
愛是不可說的秘密
無從實現的想望──
因為你的心如此陰鬱,不容貼近

第一章

今天星期六,正好是大的畢業典禮。

典禮已在一個小時前結束了,綠意盎然的校園裡,四處可見頭戴方帽、身穿黑色學士服的畢業生,拿著數字相機或攝影機相互拍照留念。

喬羽心手裡捧著一束紫羅蘭玫瑰,被幾個同班同學拉去照相,她長得甜美秀氣,個性又十分溫和,在大學四年裡,一直是班上,甚至是繫上人緣最佳的女生。

當然,她今天收到的花束不止一把,而是多到沒手可以拿,但此時教她捧在手中的玫瑰,送花的人卻是她最重視的,怎麼也捨不得擱下
「羽心,我們也來合照呀!」一頭俐落短髮的駱雅君,與喬羽心最為要好,兩人的感情比姊妹還親

「好。」喬羽心溫和地點頭,一頭長髮又直又烏亮,柔順地襯托著她美麗的鵝蛋臉。

她將小臉貼近好友,讓駱雅君高舉的迷你數字相機拍下兩人的倩影。

在連拍四、五張後,駱雅君拉著她的手,笑咪咪地說:「嘿嘿嘿,要是把你的獨照放到我的網站上,肯定會被一海票的人搶著下載。」

喬羽心好笑又好氣地睨著她。「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嗎?」

駱雅君大方頷首。「是啊,這樣一來,如果你那個神秘又親愛的男朋友知道了,才會更懂得珍惜你,明白有多少蒼蠅垂涎你,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。

「你別亂來啦,他……他很忙,我不要他為我的事操心。」

駱雅君瞪大眼,歎氣──

「喂喂喂,小姐,你嘛幫幫忙,不要什麼都為他著想好不好?有時我真懷疑,他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?你就是這麼單純,乖得像只小綿羊,被他吃得死死的,什麼都遷就他,你把他寵壞了啦!」

喬羽心連忙搖頭,烏亮的秀髮也跟著輕晃。

「他對我很好,真的……他有送花給我了呀!」像要證明什麼似的,她將懷裡的玫瑰往前一送。

「拜託,一堆人都有送花給你好不好?根本就不差他這束!他要是有誠意,就該親自參加你的畢業典禮,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,將你捧在手心裡呵疼,你值得更好的對待。」
喬羽心溫柔地笑了笑。「我不覺得委屈,目前這樣就很好了。」
聞言,駱雅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

這四年裡,她見過那男人幾次,感覺他是個深沉無比又神秘難搞的傢伙。她不懂當初羽心是怎麼被他追上的,那男人根本是塊冰,光是眼神就凍得人直發抖,唉……想想,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發臭的冰塊上,可惜囉!

  此時,喬羽心包包裡的手機響起,她連忙接聽,噙著笑意輕應了幾聲。
  「嗯,典禮已經結束了,我現在和雅君在一起,我們在拍照啦……咦!你來了?!現在人在校門口……」她的小臉瞬間染上驚喜的光澤,雙頰紅撲撲的,好美。「等等,我馬上就出去!」

掛斷手機,她抬眼瞧向一臉了然卻又不太爽的駱雅君,抱歉地說:「雅君,我得走了,他特別來接我……嗯,我們再找時間出來喝喝茶、聊聊天,好不好?」
「能不好嗎?反正有異性就沒人性啦!去去去,別在這裡礙我的眼。」

「你怎麼這樣說啦?我、我才沒有……」喬羽心紅著臉反駁。
「沒有才怪。」見好友一臉窘迫,駱雅君忍不住笑出來。
「好啦、好啦,趕快把學士服和學士帽脫掉,我等會兒幫你拿去交給班]代,你快去會你的阿娜答吧!」
  
  喬羽心也跟著漾開笑容。「雅君,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。」
脫下黑色罩袍和方帽,她一身粉藍洋裝,顯得清新迷人。
「那我先走了,-。」喬羽心揮揮手,旋身往校門口匆匆跑去。
  剛踏出校門,一輛鐵灰色的別克跑車就等在那裡,許多人經過都忍不住行注目禮。
  喬羽心深吸了口氣正要靠近,左側突然衝過來一個黑影,將她擋住。
  「學姊,恭喜你畢業,這束花送你。」
「啊?!」喬羽心頭一抬,才瞧清這大男孩原來是繫上三年級的學弟。
「學姊,我第一次送女孩子花,你要是不收,我會很難過的。」
  聞言,喬羽心自然地露出微笑,真誠地點點頭,伸出手將對方遞來的花收下。「謝謝你。」

「不、不客氣……」大男孩似乎臉紅了,搔了搔頭,結巴地說:「學姊,我是想說……如果你有空,我、我想請你……」
「她沒空。」驀然間,冷硬的男聲擠進,強悍地替喬羽心作了回答。
  喬羽心胸口陡地一跳,還弄不清楚狀況,纖細的肩已被男人環住,不由分說地往車子方向帶。
  下一刻,她已被塞進前座,男人沉著臉幫她扣上安全帶。
  發生什麼事了?!她的視線定定地追隨著他,直到酷男人坐進駕駛座,踩下油門,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馳出去,她才稍稍 回過神來。
  「允辰……」她軟聲喚著,「你怎麼了?」
  嚴允辰抿著唇不回話,十指握住方向盤,黝深雙目直勾勾地注視前方,彷彿此時此刻再也沒有其它事比專心開車更重要。
  「你怎麼生氣了?發生什麼事了?」喬羽心又問。
  他若側過頭來看她一眼,會發現她眸中己透出淡淡水霧,怯生生的,像只無辜又可憐的小白兔。
  無奈這男人固執得很,仍然臭著臉不發一語,不斷在車陣中穿梭、急馳,根本不理會坐在身旁的喬羽心。
  車內陷進鬱悶的沉默。

這種折磨人的氣氛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,在鐵灰色的別克駛進位於內湖的高級住宅區,然後進入一棟米色住宅的大型車庫裡,男人 終於熄掉引擎,淡淡地丟下一句──「下車。」

喬羽心低垂著頭,都快把整張小臉埋進花束中,她坐在位子上不動,纖細的雙肩卻輕輕顫抖著。
嚴允辰銳目瞇了瞇,逕自推開車門下車。
他慢條斯理地繞了過來,從外頭替她打開車門,跟著彎身進去解開安全帶,將輕顫的人兒攔腰抱了出來。
男人的胸膛散發著熟悉又安全的氣味,喬羽心將小臉埋進他懷中,溫馴無比地任由他擁抱自己。
邁著穩健的步伐,嚴允辰抱著她跨進車庫裡的電梯,二十秒後,他們已經抵達位於三樓的起居室。
[  他抱著懷中人兒走過陽光充足又寬敞潔淨的起居室,直接進入主臥房。
喬羽心剛被安放在床上,擁在懷裡的花束就讓男人不由分說地「挖」走,粗魯地丟在地毯上。
啊!」她嚇了一跳,終於揚起下巴,無可避免地將一張沾滿淚水的小臉呈現在他眼前。

  發覺她打算跳下床去撿那些花束,嚴允辰眼明手快,健臂一撈,攬住她的纖腰拖了回來。

  「允辰……」

「想去哪裡?」

「你、你放開我。」

「不放。」他仗著身體的優勢,輕輕鬆鬆就把她制伏在身下,英俊臉龐顯得高深莫測,瞪著她楚楚可憐的五官。

「你……那些花……你、你怎麼可以丟在地上?」男人難得買花送她,她想將那束珍

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嚴允辰瞇起俊目,「我就是看不順眼。」

「那是你送我的,你怎麼可以這樣?我、我很喜歡那束玫瑰,明明是你買來送我的,又說看不順眼……」她聲音略啞地指控,珍珠

般的淚水由眼角滑落,可愛的鼻頭也變得紅紅的。

  嚴允辰抿抿薄唇,仍然惡聲惡氣地說:「誰教你收了別人的花?你手中捧了我的花,就不准再拿別人送的花,我剛才應該直接給那

個臭小子兩拳,讓他知道你是誰的!」

  「你、你……」喬羽心簡直敗給這個男人了,她漲紅了臉嚷著:「學弟送花給我又沒有什麼不對!」

  嚴允辰冷哼。「他居心不良。」

  「才沒有!」

「那是你笨!神經太大條,反應又遲鈍,才會感覺不到。」

  喬羽心美眸圓瞪。「你怎麼罵人?!你、你……嗚……」

  她心裡好難受,像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掐握。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,她好想和他一起慶祝,但是這個男人卻可惡地破壞了一切。

如惡魔般英俊的五官僵了僵,他下顎一抽,煩躁地問:「你哭什麼?我又沒欺負你!」

  還說沒有?他就是欺負她,他就是!

「嗚嗚……」喬羽心乾脆把小臉偏向一邊,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心軟。

「別哭了。」他命令著,不過沒什麼成效。

  忽然間,他將她的小臉扳正,俯首吻住那對嬌美紅唇。

  「唔唔……不……」他不是在生氣嗎?怎麼、怎麼還可以這樣?喬羽心掙扎著,但吸入心肺的全是男人爽冽的氣息,她嚶嚀了聲,

便被男性的熱舌長驅直入,不能抵擋。

  「羽心,你是我的,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搶走你。」薄唇吐出堅定的話語,他恣意吸吮著她的甜美。

  粗獷大手撩高了她的裙擺,愛撫凝脂般的肌膚,又緩緩探進她的腿間,隔著底褲,來回逗弄她最最敏感的地方。

「嗯……唔……」喬羽心眉心輕蹙,全身彷彿還電流沖刷,她難以克制地發出羞人呻吟,反射性地想夾緊雙腿,但男人強而有力的

  臂膀擋住一切??

  嚴允辰抵著她的芳唇,發出可惡又低啞的笑聲,似乎對她徒勞無功的抗拒感到好笑。

  他的嘴在她柔嫩的肌膚印下無數個吻,湊近她發紅的耳根粗嗄地說:「羽心,你明明知道的,你越是掙扎、越是反抗,我只會越興

奮、越想欺負你,把你剝個精光,再把你整個吞進肚子裡……你喜歡我這麼做,對不對?」

  喬羽心滿臉通紅,兩手無力地推著他的肩膀。

「才沒有!你……你起來……嗚嗚……你可惡……好可惡……」只會用這種「不公平」的方式對付她,這男人實在太不可取了!

「我就是不准任何男人覬覦你。」他低吼,輕而易舉地扯掉她的小褲。

「不──」

  「小騙子。」他的手直接覆住那朵女性嬌花,在極度的柔軟中尋覓著最敏感的嫩核。

  「哈啊!」喬羽心不由得渾身戰慄,在男人的擺弄下弓起嬌軀。

  「羽心……你要我的,你的身體誠實地說明了一切,就算我可惡得不得了,你還是離不開我。」他自負又驕傲,如魔鬼般英俊的臉

龐噙著惑人的笑。

  「唔……」可憐的喬羽心已說不出話來,她被男人壓制住,不僅僅身軀失去自由,連芳心也早在許久之前就賠給了他,又如何能掙

脫他的掌控?火在體內燃燒,他的手不斷地折磨她,在女性私密處勾引出濃郁的幽香,漸漸滋潤了花心。

「允辰……」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,意識一點一滴被摧毀,能堅持的東西已經不多了。

  男人似乎聽見她內心的請求和渴望,靜謐地牽動薄唇。

  他短暫地起身,將衣褲全部脫下,精壯俊美的身軀再次欺上她,邪惡的十指迅捷俐落地剝除她身上的衣物,讓兩人赤裸相對。

  他掐住她細緻的下巴,舌頭霸氣地探入她嘴裡,攪弄著粉嫩的丁香與柔滑的口腔,要她完全承受。

  喬羽心發出嗚咽,腦子早被高熱燒得迷迷糊糊,她被動地與他糾纏,讓他的氣息佔領她的呼吸,任由他為所欲為。

「除了我以外,誰也別想得到你。」嚴允辰信誓旦旦,大手握住她一邊雪嫩美乳,略帶懲罰地一把。

  她忍不住扭動身子,輕晃的乳波美不勝收,嚴允辰發出野獸般的低吼,俊臉俯了下來,含住她誘人的乳尖。

「允辰……哼嗯……」好難受,她的胸口彷彿要爆炸了。

  男人的唇舌挑逗讓喬羽心幾近瘋狂,她的身體不斷地戰慄,腿間的蜜液根本抑止不住,一波又一波,早已濡濕那甜蜜的入口。

「要我嗎,羽心?」嚴允辰沙啞地問,擠進她濕潤的腿間,故意讓昂揚又巨大的男性輕輕蹭著她的花心,引來她貓兒般的細膩呻

  吟。

  「唔……嗯哼……」她咬著軟唇,皺著小臉,眼角又委屈地滲出淚光。

  「我要聽你說,說你要我,羽心。」他的語氣帶著命令,粗獷大手扳開她的雙腿,要那朵晶瑩嬌花對著他完全綻放,卻遲遲不進

  攻。

「嗚嗚嗚……」喬羽心哭了出來,受不了他的折磨。

   這男人總要這麼玩弄她才開心,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摧毀她的意志,剝奪她的尊嚴,盡情地欺陵她,而她卻克制不住感情的走向,

傻呼呼的把芳心繫在他身上。

  她就是笨,誰都不愛,偏要愛他。

  她就是笨嘛!

  越想越覺得委屈,她竟然傷心地哭了起來,霞紅的臉蛋沾著淚水,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看見了都要舉白旗投降。

  嚴允辰胸口一絞,再次扳正她的臉,深邃雙目幾不可察地刷過一絲懊惱,隨即瞇起眼,沉聲低喝:「別哭了。」

  喬羽心還是哭,淚珠大顆大顆地擠出眼睫,絲毫沒有收住的傾向。

  突然之間,男人俯身而下,密密封住她的朱唇,再一次深刻地吻住她,也堵住她所有的啜泣和嗚咽。

  下一秒,他沉下腰臀,灼熱的男性悍然充滿她,佔領了她的身體。

  「唔──」喬羽心不由得睜開眼眸,突如其來的充實讓她渾身如遭電擊,灼燙得快要融化。

   一進入她緊窒又潮濕的幽徑,嚴允辰隨即律動起來,壓住底下美麗的胴體,他挺進抽撤著、一下下地鑿弄,讓那嬌嫩花穴不斷吞吐

  著他的巨大,他要奪取全部的她。

  他奮力侵犯,雙臂青筋突起,充滿力量,滲出古銅色肌膚的熱汗不斷地滴落在她白裡透紅的嫩膚上。

  他的氣息包圍了她、迷惑了她,讓她忘掉矜持和爭執,也忘掉委屈和憂傷,被吻腫的小嘴逸出不知羞恥的尖叫,修長的雙腿下意識

地夾緊他,乞求他更多的給予。

  嚴允辰喘息,低啞地笑了。

  「對,夾緊我,用力夾緊,你心裡的渴望,我會全數滿足你。」

  堅硬的胸膛擠向她綿柔的嫩乳,他收緊臂膀擁住她,灼熱的力量更是深深鑿進她柔軟的腿間。

  「哈啊──」喬羽心不禁拱向他,藕臂緊緊地攬住他的頸項。

  烈火燃燒著兩人,她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,只有這個男人能夠給予她如此刻骨銘心的體驗。

  「允辰……允辰……」她呼喊著,身與心都交到他手裡,不再有自我。

  「我在這裡,羽心……」他再次親吻那甜美的瑰唇,腰臀賣力地運動,擊潰她所有思緒。

  「啊、啊啊……」

  「我們一起去天堂吧!」他火力全開,更狂野地佔有她。

  「哈啊……」

   男人的速度越來越快,力量也越來越重,到了最後,他像是一頭化作人形的野獸,被慾望完全控制住。

   在她失控的吟哦和尖叫中,他瘋狂又粗野地撕吞了她,將她的靈魂帶向雲端,給了她宛如置身天堂、永難忘懷的絕美滋味……
作者: a76899    時間: 2010-3-26 04:51 PM

本帖最後由 a76899 於 2010-3-26 11:46 PM 編輯

第二章

凌亂的大床上,纖細的女性身影悄悄地爬坐起來。

  喬羽心小心翼翼地將裸足放下床,下意識瞥了旁邊趴睡的男人一眼,後者英俊的臉龐被帶著自然鬈度的濃密黑髮遮去大半,裸露在被單外的肩背和雙腿泛著健康的古銅色,是力與美的結合,深深打動她的心。

  她愛他。

  她一直清楚自己的選擇。

  自從四年前,在一個雨夜中救了身受槍傷的他,兩人的命運就有了永難解開的交集。

  她不想過問他的私事,在一起的這些年,她不曉得他的職業,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朋友,也未曾見過他的家人。

  他寡言冷峻,有一對耐人尋味的黑眸,當他深深地注視她時,她就會心跳加速、呼吸不順,不知不覺淪陷在他的目光中,不能自拔。

  她想,她是太渴望感情了,雙親的早逝讓她在孤獨中尋覓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溫暖和充實,上天安排她與這個男人邂逅,兩個孤單的靈魂,激起驚心動魄的火花。

  她愛他,特別是他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,因為罕有更顯得彌足珍貴,總是讓她感動不已。

  在心底輕歎了聲,她收回視線,咬咬唇撐起被他折騰過的身體,從地毯上拾起自己的洋裝,發現被撕裂了好幾處,她又歎口氣,改而將他脫
下的襯衫套在身上,寬大的襯衫剛好遮住俏臀的下緣。

  秀氣的裸足踩過柔軟的地毯,她忽然停住,跟著跪坐下來,將那束紫羅蘭玫瑰捧進懷裡。

  玫瑰依舊美麗,散發出清雅香氣,她合眼嗅著,不知怎麼一回事,心中泛出淡淡哀傷,讓她鼻頭感到酸意。

  是她變得貪心了嗎?覺得光憑自己單方面的付出已經不夠,她感到疲累、感到委屈嗎?

  她與他有過無數次肉體的親密,卻始終無法接近他的心,如今……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、欺瞞自己,假裝自己是他的唯一了嗎?

  愛一個人應該不求回報,不是嗎?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不開?這樣的自己,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。

  溫熱的液體從輕合的眼睫下滲出,她一手摀住嘴,努力想掩住啜泣。

  突然間,一個高大的黑影將她完全籠罩。

  她彷彿意識到什麼,連忙抬起小臉轉過頭來,發現原本在大床上沉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,此刻就站在她背後,以一種古怪又教人心悸不已的目光注視著她。

  「允、允辰……」喬羽心啞啞地喚著他,臉頰發燙。

  她不由得垂下玉頸,不想讓他瞧見自己落淚的脆弱模樣。

  嚴允辰抿著唇不說話,瞥了眼被孤零零拋在一旁的花束,又瞄了瞄被她捧在懷裡的玫瑰,雖然心裡仍在不爽她接受那個該死的學弟贈花,但是見到她無限珍貴地擁住那束紫羅爾玫瑰,陰鬱的心情驀地轉好不少。

  至少這證明了,在她的心中,他嚴允辰畢竟與其它人不同。

  氣氛有些詭異,喬羽心深吸口氣振作起來,她試著想站起身,但雙腿還來不及完全撐起,膝蓋突然一陣酸軟──

「啊!」

  下一秒,她倒進男人溫熱的懷裡,被嚴允辰結實地抱個正著。

  「我、我……你放開,我可以自己走。」她咬著唇囁嚅,雙頰熱烘烘的,和他赤裸的肌膚一貼近,她的血液又再次騷動起來。

  嚴允辰沒響應她的要求,直接攔腰抱起她,走回床邊坐下。

  她窩在他大腿上,低垂的小臉被他修長的手指抬起,被動地望進他漆黑又神秘的眼底。

「不准哭。」薄唇吐出霸道的話,他瞇起利眼,粗糙指腹緩慢地拭去那些還掛在她粉頰上的淚珠。

「我沒哭……」細聲辯駁,她又想垂下粉頸。

「說謊。」他兩指微微施力,硬是扣住她潔美的下巴,不允許她閃避。

  喬羽心覺得好難堪。許多時候,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態度面對這個極端霸道的男人。

  這四年歲月,說長不長、說短不短,她曾經一次又一次地捫心自問,為什麼非他不可?她找不到解答,才深深體會到,原來愛上一個人,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。

  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愛慘了他。

  深吸口氣,她努力擠出聲音,有些破碎地低喃:「在我畢業典禮這天,你送花給我……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,我好高興、好歡喜,可是……可是你突然發脾氣,你不講理……」

  說著,麗睫一眨,兩串清淚竟又順著粉頰滑下。

  嚴允辰胸口彷彿挨了重重一拳。

  是,他承認自己不講理。

  一遇上和她有關的事,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就完全破功,那種心靈深處的騷動和狂熱,連他自己也無法掌握。

  就算亂發脾氣是他的錯,他也絕對不會開口道歉。

「我討厭你哭。」哭得他心煩意亂,像是被人緊緊掐住脖子,難以呼吸。

  聽他這麼說,喬羽心扁扁嘴,傷心地輕嚷:「那你不要看啊!你、你放開我啦……」

  她在男人的大腿上掙扎起來,小手推拒著他。突然,他的俊臉朝她俯下,密密封住她的小嘴,火熱地糾纏起來。

「你……唔唔……」可惡、可惡!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?!喬羽心嗚咽著,如何也擺脫不掉男人熾熱的攻擊,她的芳唇被迫開啟,丁香小舌被他吸吮、挑逗,男人徹底奪去了她的呼吸。

  嚴允辰不僅沒有放開她,更變本加厲地箍緊懷中嬌軀,翻身將她壓在大床上,騰出一手俐落地脫掉她身上的男性襯衫。

  情慾如野火燎原,他膜拜著女人完美的胴體,用粗獷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撩撥她、折磨她,讓她難以抑制地呻吟出來。

「不要……你、你……嗚嗚……不公平……」喬羽心蹙著秀眉,嬌喘連連,雪嫩的肌膚染上迷人的粉紅色澤。

「這世界多得是不公平的事。羽心,不要抗拒我,你抵擋不住的。」他的唇在她細膩頸項烙下無數個吻,或重或輕地施加力道,那些吻痕是他專有的印記,將底下的小女人標示為他的所有物。

  當那挺起的乳尖落進他溫熱口裡,喬羽心吟叫出來,忍不住弓起身軀。

  她的手指插入他濃密的髮絲中,意識逐漸混亂,男人不斷地誘惑她,在她身上點火,她兵敗如山倒,如何抵抗得了他猛烈的攻擊?

「允辰……允辰……」所有的堅持都軟化了,一切的委屈也都被男人的愛撫和親吻撫平,除了他之外,她還能愛誰?

  他為她解開了無形的枷鎖,在烈火的燃燒下,她變得大膽無比,開始毫無顧忌地響應他的挑逗。

  細嫩藕臂主動纏在他頸後,她朱唇微張地呻吟著,玉腿已為他開啟,讓潤濕的腿間緊貼他昂揚的男性,無言又激切地邀請著他的佔有。

  「允辰……嗚嗚嗚……」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哭,只曉得體內空虛得無法忍受,雙腿夾緊他、磨蹭他,曼妙玉體緊緊地貼住他精壯的身軀。

  嚴允辰吻住她誘人的香唇,下一瞬間,如她所願地埋進她身體裡。

  喬羽心瞪大美麗雙眼,所有的尖叫和呻吟都被男人含進嘴裡,那發燙的巨杵鑿入她細嫩的幽穴中

  男人壓在她身上,開始猛烈地律動,雙唇終於離開她微腫的小嘴。

  他撐起上半身,望著她迷亂嫣紅的臉蛋,專注地抽插著慾望,感受兩人緊密結合的美妙快感。

「當初決定跟了我,你還逃得了嗎?」嚴允辰撫摸她汗濕的小臉,手掌沿著她下巴和頸部的曲線滑動,罩住晃動的兩團嬌乳,恣意揉捏。

  「哈啊……」喬羽心難以克制地吟叫。

  她逃不掉的,她心裡再清楚不過,當她把自己給了他,就永遠沒辦法走回頭路,將付出的感情收回。

「嗚……」她再次落淚,卻是因為肉體承受不住過多的歡偷。

  男人激烈的節奏把她的靈魂推到好高、好高的地方,她渴望自己趕得上他的速度,在他懷中起舞。

「很瘋狂吧?」嚴允辰低啞地問,全身肌肉繃得好緊,隨時要爆發一般。

  此時的他,如同一頭強壯又冷酷的黑豹,將獵物牢牢地困在利爪之下,攫取他想得到的一切。

  喬羽心沒辦法回答,感覺自己就要被撕吞入腹了,可是她心甘情願,這個教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啊,就算最終要帶著她下地獄,她也會毫不考慮地隨他而去……

「我愛你!允辰,我愛你!啊啊──」她尖叫,在嚴允辰強而有力的火熱攻擊下崩潰了。

  瞬間,她體驗到死亡的感覺,也嘗到人間最甜美的滋味。

喬羽心暈厥過去,帶著滿足的微笑。

*****

  天亮了,偌大的屋子裡隱約飄散著食物的香氣,將趴伏在大床上的男人緩緩地誘醒過來。

  嚴允辰張開雙眼,慵懶地掃視週遭。在他身下嘗到極度歡愉的女人,此時已不見蹤影,只有被單上還留著屬於她的馨香。

  他微乎其微地牽動薄唇,知道她仍在屋子裡,就如同以往一樣,為他精心準備營養可口的早餐。

  身體和精神充滿元氣,他向來淺眠,稍有動靜就會醒來,但每每只要擁她入懷,她肌膚上的甜味似乎帶著安眠作用,總能讓他躁動的心變得
寧靜??

  他眷戀她柔軟的身子,四年前遇上她,是他晦澀人生中最美好的事。

  動作優雅俐落地起身,他走進主臥房附設的浴室沖澡,裡邊的架子上已經放置一套乾淨的男性衣褲,他唇邊的笑意淡淡加深,想像著喬羽心
為他張羅、忙碌的樣子,這讓他心情極為愉快。

  盥洗完畢,他的腳步如黑豹般無聲無息,悄悄地走下樓梯,接著雙手抱胸,斜倚在廚房門邊,沉靜地注視那道穿著米色圍裙的纖細身影。

  喬羽心正在煮意大利面所需的西紅柿肉醬。

  另一邊瓦斯爐上滾著一大鍋水,她將煮肉醬的火調小,跟著把整束麵條技巧地丟進那鍋滾沸的水中。

  麵條在水中翻滾,得煮上七、八分鐘,趁著短短空檔,她開始動手收拾流理台上的東西,把適才取出的用具一一洗淨歸位。

  她把菜刀拿到水龍頭下沖洗,手指想撥掉沾在刀面上的肉屑,一個不小心,指尖竟被刀鋒劃過,割出一小道傷口。

  「啊!」她自己也嚇了一跳,愣望著被血染紅的手指。

  就在此時,高大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移近,猛地握住她受傷的手。

  「允、允辰……」喬羽心又被嚇了一次。

  「怎麼這麼不小心?」嚴允辰的臉色不太好看,抓著她的手湊到水龍頭底下清洗,接著,竟把她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裡。

  喬羽心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舌頭抵著傷口,像是在愛撫似的……她不覺得痛,身體熱熱的,臉頰也熱熱的。

  就是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和憐惜,讓她的心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淪陷,不顧一切,只想和他在一起。

  她悄悄歎氣,聲音略啞地說:「沒事的,只是一個小傷口……」

  她試著抽回小手,他卻不肯放,抽來兩張面紙裹住受傷的玉指,拉著她往外走。

「允辰,你要去哪裡?我還在煮麵啊!」喬羽心不明就裡地輕嚷。

「到醫院去,你的手需要處理。」

「嗄?!」喬羽心倏地停下腳步,用另一隻手攀住廚房門框,「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,又沒多嚴重……」她忽然痛呼了聲,「啊!你抓痛我了!」

  嚴允辰嚇了一大跳,連忙鬆開掌握。

  好不容易重獲自由,喬羽心捧著受傷的手,輕細喘息。

「是不是很痛?我看看……」嚴允辰眉心皺擰,下意識地又想伸手碰觸她。

  喬羽心搖了搖頭。「還好……沒事的。」剛才會喊痛,只是為了要讓他放手,其實他並未真的抓痛她。

「對不起。」男人好看的薄唇突然吐出道歉。

  喬羽心驀然胸口發熱。

  這簡單的三個字,他從不輕易出口的抱歉,不知怎地,讓她感覺不光是為了抓痛她,也是為了他昨日突如其來的壞脾氣。

  眼眶發熱,她沒想要哭,可淚水就是不聽話地佔領了視線。

「我沒關係的……」用力地吸口氣,她逼回眼中熱浪,抬起臉朝他露出微笑。像要掩飾什麼似的,她揭開裹在手上的面紙,露出已然止血的傷口,故作輕快地說:「你看,真的只是小傷而已,不用大費周章地跑到醫院去,等一下用繃貼著就好了。」

  嚴允辰深深地望著她,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東西,讓她心跳促亂。

  暫且拋掉昨日因他而起的憂傷吧!此時此刻,她不願思考太多。

  能在他身邊靜靜地愛著他,以自己的方式愛著他,這樣就夠了。她應該更珍惜這每分每秒,畢竟未來會如何演變,誰也不知道,她還能像現在這樣愛他多久,沒有誰給得了答案。

  被男人火熱又銳利的視線瞧得好不自在,她紅著臉咬了咬唇,突然記起鍋裡還在煮麵,不禁驚呼出來,趕忙轉身跑了回去。

「面要煮爛了啦!」

  她像只辛勤工作的小蜜蜂,先是急忙關了火,跟著又拿出兩個大盤子,下一秒,她手裡的東西卻全被搶了下來。

「你想幹什麼?」嚴允辰沉聲問。被他一瞪,喬羽心訥訥地說:「我……我要把面撈起來放在盤子裡,然後……然後再淋上肉醬,我還煮了一鍋海鮮湯……你不是最喜歡吃意大利肉醬面配海鮮湯嗎?」

「去客廳坐好。我等一下幫你擦藥膏、貼繃。」

「啊?」

「還不去?!」他雙目瞇起。

「可是……面……」

「面一直都在,不會跑掉。」

「啊?!喔……」她一臉怔忡,顯得有些無辜,在男人利眸的注視下,終於稍梢回過神來。

  她沒有主動往客廳走去,而是等嚴允辰放下那兩個大盤子,把煮肉醬的小火也一併關掉,然後才牽住她的手,將她往外帶。

  這一次,她乖乖地跟著他走,被他安置在客廳的大沙發上。

  他搬出家庭常備的急救箱,從裡面找出一罐面速力達姆和一盒繃,半跪在她面前,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,開始處理傷口。

  他的手勁好溫柔,彷彿她是易碎的寶貝,捨不得碰疼了她。

  這個霸道又溫柔的男人啊!總是一再觸動她最柔軟的感情……喬羽心無聲歎息,明白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如同愛他一般地愛上其它人。

  他是她唯一的、唯一的牽掛,如何也斬斷不了的牽掛。

「想什麼?」處理好刀傷,嚴允辰抬起俊臉,低聲詢問。

  喬羽心搖了搖頭,徽微一笑。「沒有。只是……謝謝你。」

  謝謝他成為她的愛人,縱使不瞭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,但是只要她能愛,這世上還有他可以讓她去愛,也該心存感謝了。

  嚴允辰下顎微抽,英俊的臉龐高深莫測。「謝我什麼?」

  喬羽心仍是微笑,輕抿著玫瑰般的唇。

  忽然,嚴允辰一把將她拉進懷裡,在她揚起臉蛋的同時,灼熱的唇已密實地捕捉了她。

「唔……允辰……」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來,他吻得她四肢酸軟,柔弱無力地任由他擁抱。

「我討厭你道謝。」他幾近跋扈地說,雙臂將她捆得更緊,唇舌越來越熱烈,在她甜美的小嘴裡興風作浪。

  喬羽心絲毫不是他的對手,更何況此時此刻的她,根本不想抗拒。



第三章

  贈花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,對於心愛的男人,喬羽心總是逆來順受──沒辦法,誰教她傻傻地愛上他。

  畢業典禮結束後三天,當喬羽心在大床上醒來,才發現男主人已不知去向,只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紙條──
公事出國,兩個禮拜後回來。

  她抓著那張紙條,望著他剛勁的字跡,心中湧起淡淡落寞。

  總是如此,他為著所謂的「公事」,悄然無聲地離開她。雖然他每次都會留下簡短的訊息,但她永遠無法習慣這種一個人被留下來的孤單與落寞。

  這偌大的房子是他們同居了四年的窩,她喜歡這裡,倘若可以,她還想為這個房子裡添上更多的歡笑,像是……孩子和大狗的嬉鬧聲。

  驀地,她心中一驚,察覺自己想得太遠,把夢作得太大了。

  要認清現實啊!喬羽心,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呢?

  搖搖頭,她拍拍雙頰,深深呼吸,強迫自己別再掛念他的去向。

  她還有許多事得做,既然大學畢業了,她就該好好找一份工作,自食其力之外,也讓自己有忙碌的理由。

  下床梳洗一番後,她為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,一面啜飲著咖啡,一面打開計算機進入人力網站搜尋,把自己的履歷表寄到幾家不錯的公司。

  接近中午時,好友駱雅君打電話來約她出去用餐,她換上外出服,來到東區一家裝潢典雅的法式餐廳,駱雅君早已在裡頭等著她,同桌的還有一位陌生男子。

  「羽心,我幫你介紹,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正宇大表哥啦!」駱雅君笑咪咪的,臉蛋充滿朝氣。「我大表哥前陣子才從舊金山的分公司調回台灣,準備接手我姨丈的事業,今天他請吃飯,你盡量點菜,不需要跟他客氣。」

  聞言,喬羽心對著眼前的高大男人禮貌地微笑。

  駱雅君又繼續介紹下去,「大表哥,這位大美女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喬羽心,我們兩個可是情比姊妹深,是麻吉中的麻吉喔!」

  傅正宇凝視著喬羽心,伸出一隻大手,嘴角含笑地說:「你好,喬小姐。」

「呃……你好。」喬羽心微怔,但仍伸出小手響應,感覺對方用力一握,過了好幾秒才放開。

「雅君說你長得很漂亮,心思又細膩,而且功課好,能力強,性子也很溫柔,我一直很期待見到你。」傅正宇語氣平靜,目光卻一瞬也不瞬。

「呃……我想,你應該知道雅君的個性,她很喜歡誇大事實,我沒有她說的那麼好。」喬羽心暗自歎氣。才剛見面,她便感受到傅正宇釋放出來的強烈好感,讓她幾乎想轉身逃走。

  雖然傅正宇給她的第一印象不差,但是她的心裡早就住了一個男人,她的感情單純專一,光是愛著他就已用盡全身力氣,無法再接納其它異性。

  駱雅君在一旁哇啦哇啦地嚷著,「什麼我愛誇大事實?!你本來就像我說的那樣啊,只要是男人都會想把你娶回家當老婆。我說得對不對,大表哥?」

「對。」傅正宇大方地回答,目光帶笑地看著喬羽心。

  好窘。應付這種事,對她來說實在好吃力。喬羽心雙頰泛紅,嫩唇掀了掀,卻找不到適當的話可說,面對著傅正宇,她開始感到如坐針氈。

「雅君,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事嗎?」她輕聲問著,刻意避開傅正字的注視。

  駱雅君似乎沒察覺氣氛古怪,仍然笑嘻嘻的。「哎呀!是我大表哥啦,他回來台灣工作,發現身邊沒有一個細心又能幹的秘書實在不行,他那天問起我有沒有合適人選,我自然就聯想到你啦!你英文好,又輔修日文,我覺得這份工作很適合你,而且……我也準備在大表哥底下的行銷部門工作,我可是憑著真本事考進去,不是靠關係的。」

  見喬羽心沒什麼反應,她再接再厲地鼓吹著,「羽心,試試看嘛,反正做了才知道好不好啊!如果你肯答應,我們就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耶!人家捨不得離你太遠咩。我敢跟你打包票、掛保證,在我大表哥底下工作,一定會學到好多東西的,放過這個機會太可惜了,你一起來嘛,好不好?」

「我……」喬羽心望著好友乞求的神情,一時之間不知要怎麼拒絕。

  她的眸光緩緩地移向傅正宇,後者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,淡淡開口:
「喬小姐,不用急著答覆,你可以慢慢地考慮。如果有這個榮幸,我很想請你來公司參觀一下,到時候你再決定也不遲。」

  喬羽心輕應了聲,心裡不由得苦笑。她應該直接回絕的,但是脾氣溫和如她

  「嗯,再說吧。」她淡然牽唇,再次避開傅正宇過分灼熱的目光。

*****

  兩個禮拜後──

  喬羽心在一家代理歐洲品牌越野腳踏車的公司找到秘書的工作。

  薪水雖然不是很高,但據說年終分紅至少都四個月以上,又享有各種福利和禮金。老闆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,對她很不錯,員工總共才六位,她是裡面年紀最輕的。

  她喜歡這個單純的工作環境,在事業上,她本來就沒什麼野心,只求平靜安詳地過日子,有個深愛著她的男人,相互照顧一輩子。

  深愛著她的男人……喬羽心腦中浮現出嚴允辰冷漠英俊的臉龐,心臟微微地抽痛。

  她實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,也不想沉浸在迷惑的漩渦中。她只祈求嚴允辰能夠愛她,這個願望成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。

  已經過了下班時間,辦公室只剩下她一個人。將半小時前由歐洲傳來的幾封電子郵件作了重點整理,再寄送到老闆的電子信箱裡,喬羽心關
掉計算機,拿起小背包離開公司。

  剛走出一樓電梯,竟看到失蹤了兩個禮拜的嚴允辰斜倚著大廳的圓柱,雙手隨意地插在牛仔褲口袋,銳眼直勾勾地鎖定她。

  他…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喬羽心怔在原地,心臟因他緩緩地朝她走來而怦怦亂跳。

  才分離兩個禮拜而已,她就對他思念成災了,唉……

「你……」喉嚨好干,她深吸口氣才找回聲音,「你回來啦?」

  嚴允辰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好幾秒,才問:「你在這裡幹什麼?」語氣低低的、冷冷的。

「我……我在上班啊。」她咬了咬軟唇。「你是來找我的嗎?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?」

  他下顎一緊,沒回答她的問題。「我養得起你,你不需要上班。」

「這是兩回事。你養得起我,那……那是你的事,我已經大學畢業了,總不能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做……我可以自食其力,我可以養活自己。」她不知哪來的勇氣,在他閃著火焰的注視下擠出這些話。

  可惡的是,這男人似乎聽不懂她的言語。

「明天不用來了。」他冷硬地說。

「明天是周休二日,當然不用來。」

「我是要你離職,以後都不要再上班。」

  他真的有夠霸道!喬羽心不懂他到底發什麼神經,她出來工作又沒有礙到他,到社會上多多磨練不好嗎?為什麼他要反對?

「我喜歡這個工作,我喜歡這裡的老闆和同事,我不要離職。」

  心裡好難過,她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懷中,牢牢地抱住他,感覺他的力量,讓思念的心得到慰藉,但她不能……不能……他一見面就傷害她,冷著臉對她,既可惡又霸道,根本不理會她的想法和感受。

「我不要你出來工作!那個該死的老闆付你多少錢,我加五倍給你總可以了吧?!」嚴允辰臉色更臭,忽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,懊惱地說:
「你哭什麼?有什麼好哭的?!」

  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好?為什麼他就是不懂?喬羽心傷心地搖頭,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。

「不要你管……」她想忍住眼淚,不讓大廳裡的其它人看笑話,然而辦不到就是辦不到,委屈的淚水仍舊奔流不止。

  聽到她賭氣的話,嚴允辰的脾氣也上來了,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。

  就在兩人快要接近他停在外面的跑車時,一個高大男人突然衝了過來,大膽無比地擋在他面前。

「放開她!你不應該這麼粗魯地對待她。」傅正宇神色沉穩地開口,絲毫無懼嚴允辰散發的冷酷氣息。

  見到傅正宇出現,還介入她和嚴允辰之間,喬羽心覺得好震驚,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。

「你是誰?」嚴允辰沉聲問,瞇起黝黑的雙眼。

「我是喬小姐的朋友,請你放開她。」傅正宇再一次要求。

  嚴允辰兩邊太陽穴跳動得好明顯,忽然側過頭對上喬羽心蒼白的小臉,以冷冽的語氣質問:「他是你的朋友?什麼時候認識的?」

  他可惡的語氣傷害了她,彷彿她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他報備,連交個朋友都要經過他的首肯似的。

  難過的情緒一直擴散,喬羽心拚命

「我從來不過問你的事,也請你別來過問我的事,我們……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,誰也管不著誰,你……你放開我!」

  現在的她又傷心又氣惱,只希望找個地方躲起來,讓她好好地舔舐傷口,難道這樣也不行?

「聽見沒有?放開羽心!」傅正宇口氣變硬。

「不准你喊她的名字。」嚴允辰凌厲無比地瞪住他。

  傅正宇今天會出現在這裡,是因為得知喬羽心在此處工作,想要約她吃晚飯,也打算藉機挖角,再一次遊說喬羽心當他的秘書。

  當然,這個決定除了公事之外,還包含他個人的私心。

  他喜歡像她這樣的女孩──溫柔嫻靜,聰明善良,他想進一步認識她。

  但,萬萬沒想到會瞧見這一幕。

  看到喬羽心被這個渾身充滿冷厲氣息的男人一手攫住,傅正宇的騎士精神立刻高高地抬頭,只想為楚楚可憐的佳人伸張正義。

「我再警告你一次,快點放開羽心,要不然後果自負。」

  嚴允辰怒極反笑。

  下一秒,他當真放開對喬羽心的箝制,但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,狠狠地揮拳揍向傅正宇,後者沒有提防他會如此野蠻,整個人瞬間被他擊倒在地,鮮血從鼻孔流出。

  這一鬧,徹底引起路人的注意,而喬羽心則是反射性地尖叫一聲,跟著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
  她的臉蛋上毫無血色,一直到嚴允辰又過來拉住她,才猛然回過神來。

「放開我!放開我!你這個野蠻人!你怎麼可以亂打人?!不要拉我!放開我──」

  她試了幾次想衝到傅正宇身邊察看他的狀況,可是箝住她手腕的男人彷彿吃了秤砣鐵了心,不放就是不放,最後還箍住她的腰,硬是將她拖上車。

  一上車,喬羽心再也忍不住了,淚水嘩啦嘩啦地奔流,她看也不看嚴允辰,只把小臉埋在掌心裡,用力地哭泣。

  用力地握住方向盤,嚴允辰氣得臉色發青,五官繃得死緊。

  他由著喬羽心哭泣,一句話也不說,因為現在的他就如同一隻被徹底激怒的野獸,連自己的脾氣都無法控制,又要怎麼安撫傷心哭泣的她?

*****

「之前你去東區的法國餐廳,你的大學死黨駱雅君就是介紹那個該死的男人給你嗎?!」

  車子開回兩人同居的地方,一進屋,嚴允辰就克制不住地低咆,雙手如同野獸抓住獵物般,牢牢地握住她纖細的肩膀。

「你……」喬羽心仍淚流不止,一時之間沒想到他明明不在台灣,為什麼還能掌握她的行蹤?

  心好痛啊,痛到她沒力氣思考太多事情。

「你放開我、放開──」

  嚴允辰根本沒把她的掙扎放在眼裡,彎身將她抱了起來,筆直地往臥房走去。

  喬羽心驚嚇地踢動雙腿,嚷著:「不要!讓我走,你為什麼這麼野蠻?!我討厭你、討厭你!我不要──」

  她很清楚這男人將要對她做出什麼事,現在的她好害怕去面對那些親熱的糾纏,她的意志力會被摧毀殆盡!

「你討厭我?」嚴允辰臉色鐵青,嘴唇在笑,卻一點溫度也沒有。「因為有別的男人追求你、討好你,所以我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嗎?」

「你可惡──」她的唇一下子被他堵住,身子被壓倒在柔軟的床上。

  他吻得好狠,一掌掐在她細膩的頸項上,雖然沒有用力縮緊,卻有效地逼迫她抬起下巴,接受他密實的唇舌進攻。

「唔唔……不……」她痛苦又可憐地擰起眉心。

  他的氣息全面侵犯過來,攪弄她的芳口,吸吮她甜美的津液,她的小嘴又熱又麻,卻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。

  嚴允辰抵著她柔軟的瑰唇,聲音沙啞無比地說:「那個該死的男人……他這樣吻過你嗎?還是你渴望被他這樣親吻、用這種方式愛撫……」
他是氣昏頭了,被前所未有的嫉妒狠狠地控制住,只想抓牢身下的纖秀人兒,讓她只感覺得到他。

「不……不……」喬羽心胸口悶痛得幾乎說不出話。

  她合著眼睫,淚水沒有一刻停過,很快就濡濕了通紅的小臉,也讓嚴允辰嘗到那鹹澀的滋味。

  瞬間,他彷彿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。

「別哭了!」低啞的嗓音粗魯至極,他不太溫柔地抹去她頰上的淚珠,可惜很快又被新的取代,根本來不及擦乾。

「走開……嗚嗚嗚……不要管我……」她無力地推拒著他、捶打著他。

  嚴允辰咬咬牙。「我偏要管,你想擺脫我,一輩子也不可能!」

  他無法忍受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,她只能是他的。

  低吼了聲,他再次深深地吻住她。

  不去看她的淚,不去想她傷心的原因,他可以給她世界上最美妙的肉體歡樂,讓她欲仙欲死,在他的懷裡呻吟、尖叫,承受他豐沛的給予。

「羽心,你要我的,就算你再怎麼氣我、討厭我,你的身體仍然抵擋不了我,渴望著被我佔有……」

  他的手指精準地尋找到她的敏感處,不斷地挑弄、磨蹭。

  當他扯掉她上衣的鈕扣,拉開罩住兩團渾圓的內衣,低頭含住她粉嫩的乳尖時,喬羽心終於難以克制地嬌吟出來。

  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,讓她像是被丟進火中翻騰,熱得頻頻喘息,赤裸的肌膚泛開瑰麗色澤,細汗也跟著密密地滲出。

  是……就算嘴上說討厭他、要他走,她的心和身體仍然在他的碰觸下戰慄,仍然因他強而有力的擁抱軟化下來。

  她愛他啊……可是愛一個人,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?有誰能好心地告訴她答案……

  在腦中一片紛亂,感到彷徨不已時,男人扳開她的雙腿,一記結實的侵入,將細嫩的花徑飽滿撐開。

  「哈啊──」喬羽心不由自主地弓起身體。她和他徹底連在一起了,他的火熱正在她腿間燃燒,親暱又蠻橫地燃燒。

  「不准你看上別的男人,我不准!」嚴允辰在她發燙的耳邊低語,窄臀用力地律動起來,在她最溫暖、最柔軟的地方來回抽插。

  「啊啊……你不……哈啊啊……」

  「你是我的。」他沙啞又充滿情慾的聲音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宣誓,讓她的心揪得好緊、好痛,卻又無能為力。

  「允辰……嗚……」她迷迷糊糊地喚著,藕臂攀上他汗濕的頸項。

  她認輸了、臣服了,她眷戀著他的一切,又要如何放開?

  嚴允辰俯身吻走她的淚水,他的腰臀仍然有力地運動著,一下下地佔有她的美好。「夾緊我,羽心,你知道該怎麼做。」

  「唔……啊啊……」喬羽心攀附著他,雙腿圈緊他的腰,他堅硬的火種不斷地進出她的身體,動作越來越快、越來越猛烈。

  她尖叫出來,喜極而泣地哭喊著,極度的喜悅和滿足在體內爆炸開來,在他溫暖又強壯的懷抱中暈厥……

黑豹的溫柔佳人
沙啞而充滿情慾的宣示
一字字鑿進心底,也刻在身上
在極致的歡悅到來時,品味濃稠的悲傷……
作者: a76899    時間: 2010-3-26 05:23 PM

本帖最後由 a76899 於 2010-3-26 11:48 PM 編輯

第四章

  佈滿粗繭的手緩緩地撫過女子白嫩的玉背,那絲綢般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,渴望俯下頭去,以雙唇好好品嚐誘人的凝脂雪膚。

  要不是剛才過於激烈的歡愛讓她在高潮時暈厥過去,嚴允辰真想順遂生理的渴求,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,在她腿間恣意地馳騁。
  她是他的。

   他明白自己離「好男人」的標準還差了一大截,他總是讓她哭、讓她傷心,卻怎麼也無法容忍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。

  他的工作讓他無法對喬羽心坦白許多事。因為,他是一名國際級的職業殺手,代號「黑豹」。

  那年,她無意間救了受傷的他,那是他第一次因任務受阻而中了槍傷,雖然成功地完成了僱主的要求,但是若沒有遇上喬羽心,他八成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在暗巷裡。

  第一次見到她,意識不清的他還以為是天使降臨了。

  他聽見她好溫柔的聲音,感受到她小手綿軟的碰觸,也喜歡她身上散發出的馨香──淡淡甜甜的,帶著奇異的安定力量。

  嚴允辰自回憶中抽離,湊近唇輕吻喬羽心圓潤的肩頭,溫熱的舌尖舔弄著她的細緻。

「哼嗯……」喬羽心不由自主地嚶嚀了聲,怕癢似地瑟縮了一下。

  有只溫暖的大手在她赤裸的肌膚上游移,那感覺越來越清楚,她掀了掀長長的睫毛,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。

「唔……」

  她先嗅聞到男人熟悉的氣息,又感受到從他身上輻射出的陣陣熱氣,難以自制的,一股憂傷和委屈纏上心頭。

  她咬咬唇,淚珠忽然滲出眼角,可憐兮兮地落下,染濕了床單。

「嗚嗚……」

「別哭了。」嚴允辰沙啞地說,伸指拭去她眼角的淚。

  喬羽心也不想表現得這麼軟弱,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態度──不讓她工作,還誤會她喜歡別的男人,她心裡就好難受,像被人用刀捅了一個大洞似的,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。

  為什麼愛一個人要被如此傷害?!她啜泣著,把小臉埋進床單裡,以為這樣就躲得了他。

「羽心……」他喚著,還惡劣地舔弄她的耳垂。

「你……你走開……」她忍住呻吟,虛弱的斥責,「我想哭就哭,你別來理我……」

  她一向溫柔似水,心腸軟得不得了,對他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包容,然而近來除了掉淚之外,還常常對他使小性子。

  嚴允辰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。

  他是個自私的男人,想獨得她的溫柔和美麗,怕別的男人也發現了她的美好,會將她奪走。

  他真的很糟糕啊!

「對不起。」終於,嚴允辰在她耳邊低低吐出這三個字。

  聽到這句話,喬羽心陡然一震。驕傲如他,竟然會這樣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?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直到那個男人又懊惱地低語:

「別哭了,是我不好。」

  胸中的波浪突然激動起來,喬羽心怯怯地翻過身,霧眸眨了眨,定定地搜尋著他英俊的五官。

「你……」她聲音一梗,淚水非但沒止住,反而嘩啦啦地濡濕了整張臉。

「羽心!」嚴允辰錯愕極了,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淚。「怎麼了?唉……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?」

「你欺負人,你……你只會欺負人,嗚嗚嗚……」讓她愛得這麼深,明明還在氣他、惱他,卻怎麼也狠不下心腸不理會他。

  注定的,誰教她愛上這樣的男人,即便傷痕纍纍了,只要他簡單的一句道歉,她就感動得要命,像個大傻瓜……

「我不要愛你了,愛你好累……好辛苦……我不想愛你啊……」可惜愛是自發的行為,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。

  聽到她傷心無助的低語,嚴允辰一下子慌了手腳。

  他已經慣於索求她的愛、沉醉在她的溫柔之中,如果她捨棄了他,那他將成為什麼?一具只懂得殺人的行屍走肉嗎?!

  不!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!

  「羽心……」他痛苦地喚著她的名字,被極度的恐懼狼狽地攫住。

  嚴允辰捧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,給了她一記深刻火熱的吻,舌頭長驅直入,霸道地吸吮她的甜美。

  他要她的溫柔、她無條件的愛,他要她完全的臣服。

  「你只能愛我,懂嗎?你只能愛我……」

  他拉開喬羽心的雙腿,又深又狠地佔有了她,徹底擊潰她的理智,也密實地填補了她的空虛。

  他急迫地想要向她證明,除了他之外,誰也撼動不了她的心。

「哈啊啊──」喬羽心被他凶狠地釘在大床上。

「羽心,叫出來,大聲地叫出來,我喜歡聽。」

  他不顧一切地索取,火炬般的男性鑿入細嫩的花心,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起伏,彷彿要拉扯出她的靈魂。

  喬羽心快瘋了。他的力道和速度不斷地攀升,就快將她逼瘋。

  她聽見兩人肌膚急速拍擊的聲音,慾望如狂濤巨浪般一波波地湧來,將他們席捲吞噬。

  而他在她體內狠狠地摩擦,引發的熱度更足以將兩人焚燬,變成灰燼,化作煙塵,什麼也不留,什麼都不剩。

「允辰……慢一點,求求你慢一點,哈啊……」

  男人粗嗄地喘息著,怎麼也慢不下來。突然間,他將喬羽心的身子翻轉過去,她還來不及喘氣,驚人的熱杵就從後面再一次挺進她的花徑裡。

「允辰──」她尖叫著,不能動彈,因為他用雙膝抵開她的腿,兩手則分別壓住她的手腕。

  嚴允辰伏在她的背上,如發情的雄獸般盡情地攫取她的美好,把她的靈魂推到雲端之上,帶著她一起翱翔。

「你只能愛我!」他吼叫著,慾望終於抵達臨界點,在鑿進她深處的同時爆發開來,濃灼熱液強勁地射入溫暖花心……

「啊啊……」喬羽心又哭了,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。

  她在男人的身下嘗到近乎死亡的歡愉,那難以言喻的滋味,再一次奪去她的意識。

  除了他之外,她還能愛誰……

*****

  空氣中飄散著咖啡的香氣,將床上的睡美人從夢中喚醒。

  喬羽心輕掀眼睫,靜靜蜷曲了幾秒,才抱著被單慵懶地坐起來。

  清亮的天光從窗子迤邐進來,感覺是個好天氣。

  下意識地咬了咬粉唇,也不明白為什麼想歎氣,瞧見自己一身赤裸和凌亂無比的大床,昨夜火辣辣的纏綿在腦海中重現,讓她的心再次促跳,越想越臉紅,也越
覺得自己實在不爭氣。

  明明兩人之間橫著這麼多摩擦,在他的懷抱中,她還是兵敗如山倒地迷失了。對於這個男人,她實在無法抗拒啊!

  此時,沒有完全合上的房門被人輕輕頂開。

  喬羽心抬眼望去,正巧對上嚴允辰深邃的眸子,胸口不禁輕顫了顫,熱意在肌膚上泛開。

「醒了?」他隨口問道,端著裝滿食物的托盤走近她。

  喬羽心定定地瞅著他的身影,看著他在床邊坐下,將托盤放在她面前。

  托盤中盛著豐盛的早餐,有烤成金黃色的吐司、草莓和蜂蜜兩種口味的果醬、兩顆水煮蛋、煎成微焦的火腿片,還有柳橙汁、牛奶和熱咖啡。

「這些……都是你做的?」喬羽心眨眨眼。

「是啊,你懷疑嗎?」他嘴角帶笑。

  喬羽心臉蛋酡紅,訥訥地說:「我不知道你會做早餐……」

「除了這些之外,我也會煮海鮮面、炒蛋、炒飯等等。」

「喔……」喬羽心點點頭。

  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年,她早已習慣照料他,把他「服侍」得像個大老爺,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多少會變些吃的東西出來。

  瞪著托盤上滿滿的食物,喬羽心感到新奇,腦中還在消化這個訊息,突然間,一塊抹上草莓醬的吐司湊到她唇邊。

「張開嘴巴。」嚴允辰聲音略啞地命令。

「呃,我自己來就好,唔──」喬羽心紅著臉從包裹裸身的被單裡騰出一隻藕臂,正想接下那塊吐司,嚴允辰卻已經趁著她啟唇說話時,把吐司塞進她嘴裡。

「你昨晚被我累壞了,肯定全身酸痛,我來餵你就好。」他說得臉不紅、氣不喘。

  聽懂了他的意思後,喬羽心原就嫣紅的小臉,猛地爆開火辣的熱度,粉嫩雙唇掀了掀,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我、我才沒有。」

「沒有什麼?」嚴允辰挑眉,又餵她吃了一口吐司,「沒有被我累壞?沒有全身酸痛?」

「你你……我不要聽你說了!」緊抓著胸前的被單,她羞惱地別開臉。

  嚴允辰低低地笑了,終於好心地不再欺負她,把一杯鮮搾柳橙汁湊向她微嘟的紅唇,放柔嗓音哄著:「乖,喝點東西。」

  喬羽心是沒辦法對他生氣太久的,更何況,男人還這麼溫柔地勸哄著她,在她的心湖裡攪動一波波的漣漪。

  她瞄了他英俊的臉龐一眼,終於輕啟朱唇,讓他將那杯果汁徐徐地餵進小嘴裡。

「好喝嗎?」他問。

「嗯……」她差澀地點了點頭,伸手從托盤中拿起另一塊吐司,也湊向他的唇邊喂起他來了。

  嚴允辰乖乖地張嘴咬著她手裡的食物,眼神卻一直與她交纏不放,彷彿被他吞進肚子裡的不是吐司,而是她。

  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郁,伴隨著食物和咖啡的香氣,有種溫馨又讓人悸動的感覺悄悄地蔓延著。

  他吃掉最後一口,舌尖往前一探,含住她圓潤的指尖,輕輕地吸吮著。

  喬羽心芳心顫動,連忙咬住唇,怕要發出讓人羞紅臉的呻吟。

「你不要這樣……」她抽回手指,下一秒,小手卻被男人粗獷的掌心整個包裹住。

  嚴允辰似笑非笑地再次挑眉,低嗄地問:「你知不知道,你嘴角沾著一滴果汁?」

  喬羽心還反應不過來,他已經傾身向前,以舌尖捲去那滴果汁之後,順道佔領她柔嫩的瑰唇,細細品嚐起她的甜美。

「唔……允辰……」喬羽心昏沉地喚著,幾乎在瞬間便被他燃起慾火,主動地回吻他,與他熱烈地糾纏。

  這個吻持續了許久,漸漸由深吻轉成淺啄。

  嚴允辰抵著她細膩的額頭調整氣息,幽深眸子好近、好近地望入她美麗的秋瞳中,像要蠱惑她的靈魂似的。

  喬羽心同樣的氣息急促,費了好大力氣才喚回理智。如果兩人又倒回大床上耳鬢廝磨,那也太……太糜爛了呀!想著想著,俏臉又紅得不像話。

「你……我有話問你……為什麼你知道我在那裡工作?」她驀地記起這件事。昨天在公司大樓見到他時,她心裡好訝異呢!

嚴允辰目光微瞇,沉默了幾秒才說:「我想知道的事,自然有人幫我查。」

  事實上,他早在許久前就安排了值得信任的人暗中保護她,當他因為「出任務」而不能陪在她身邊時,自然有人代為守護她,當然,也順便監視她的生活起居。

  不過,有關事情的真相,他可不打算讓她知道。

  聞言,喬羽心一愣,想要追問下去,卻有點迷惘。她眨了眨眼,唇瓣掀了掀,突然說:「我想跟你說……我、我一定要去上班,我不會辭職的……」

  嚴允辰目光再次瞇細,稍稍地退離開她的額。
見他不語,喬羽心在心中命令自己要勇敢。
她要學會自立啊!

  兩人同居之後,她總是用他的錢,連大學也是允辰供她讀的,以前他不准她打工,說是怕她耽誤學業,如今她畢業了,他應該沒有理由再反對她出去工作吧?

  喬羽心深吸口氣,又說:「我不想做個沒有用處的人,雖然我沒什麼事業心,但能出去見見世面,多認識一些朋友,不是很好嗎?」

  他該死的就是不想讓她出社會、多認識朋友!嚴允辰自私地想著,但他也明白了,如果硬要她辭掉工作,乖乖地留在家裡,或許她會妥協,但一定不會快樂的。

  她一掉淚,他的心就像被十幾把刀同時刺入,痛得快爆炸。

  他捨不得她哭,卻糟糕的常把她惹哭,說來說去,最爛的人就是他自己,難道他真能禁錮她一輩子?

「允辰……」喬羽心有些可憐地喚他。

  他在心中歎氣,跟著不動聲色地開口,「你保證乖乖的,就算下班後,也不會跟同事出去玩到三更半夜,會準時回家?」

  聽見他有軟化的傾向,喬羽心小臉發亮,點頭如搗蒜。「我一定很乖。」

  「你還要保證,如果那個傢伙又去找你,你絕對不會再理他?」

  喬羽心怔了怔,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傅正字,連忙說:「傅先生是雅君的大表哥,上次是因為雅君約我吃飯,傅先生正巧也在,我們才認識的,我跟他……我
們真的沒有什麼。」

  她不要他有所誤會,可是……她的心,他還不明白嗎?

  「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,你、你這一點很不對。」

  「揍他又怎樣?!誰教他喜歡你。」嚴允辰撇撇唇,說得很不是滋味。

  喬羽心又是一怔,雙頰發燙,心臟怦怦地跳。他是在吃醋嗎?唉……她竟然覺得他任性的模樣好吸引人……

  悄悄地,她反握住嚴允辰的大手,微垂的玉頸顯得柔弱、惹人心疼,直到確定自己已完全引起他的注意,才柔聲地說:「他喜歡我……我管不著,那是他自己的事。更何況……我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,你難道還不清楚嗎?」

  嚴允辰被眼前的小女人鎖進密密的情網裡,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,左胸的鼓動突然間急遽加強。

  低吼一聲,他猛然摟住她,將她身上那件礙事的被單扯掉。

  喬羽心不由得驚呼,「允辰!你小心……啊……你把牛奶撞倒了啦!」還把她弄濕了。

  嚴允辰低啞地笑著,將她壓倒在床上。「沒關係,倒了就倒了,反正我會把它舔得乾乾淨淨。」

  她害羞得全身泛紅,像只煮熟的蝦子。「你……你昨晚還要不夠啊?」

  老天,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像個蕩婦?他只用目光掃過她的身體,她就雙腿發軟,擠不出力氣來了。

  嚴允辰抵著她的唇再次低笑,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專注地愛她。

  用力地,愛她……



第五章

得到嚴允辰的同意,喬羽心這幾天上班的心情很不錯。

她和幾個同事處得很好,老闆夫婦也喜歡她,再加上她最在意、最心愛的男人已然妥協,就算先前心裡有委屈,也自然而然地消除了。

「羽心,這次好不容易搶到德國新產品的代理,利潤高得很耶,老闆難得請大家來五星級飯店的日式料理吃飯,你幹嘛急著回去?」同事小朱從飯店的高級包廂內追出來,一手拉住喬羽心的窄腰薄外套,還故意嘟起豐潤的紅唇撒賴。「不管啦!每次出來玩,你不是邀不動,要不然就是提早『落跑』,你到底趕著回家幹什麼?!」

  喬羽心溫柔地歎了口氣,拍拍小朱紅潤的臉龐,柔聲說:「你們玩得開心就好啦,我答應人家,不能玩太晚的。」事實上,大家出來吃吃飯倒還沒關係,她就怕等一下還要續攤去唱歌、跳舞,她對那種場合真的是敬謝不敏。

更何況,心愛的男人說不定在家中等她。

  這些天他一直留在台灣,沒有因為工作出國,她喜歡和他一起窩在家裡,就算只是簡簡單單地吃頓飯,看看電視、影片或者聽音樂,她就覺得很幸福了。

  她明白的,她要的快樂其實簡單無比,能和他相依偎,平靜地過日子,在簡單的生活中品味雋永的感情,這樣就足夠了。

  小朱硬是不放手,一路黏著她走到飯店的大廳,嘿嘿笑著。「你說的『人家』,是不是就是心愛的男朋友啊?原來你早就名花有主啦,幹嘛這麼保密?我還想說要替你介紹優質男耶!」

喬羽心臉蛋刷上淡紅,抿唇微笑。

  小朱又說:「你不說話就表示我說中囉!呵呵呵……羽心,下回把男朋友一起帶出來嘛,大家互相認識一下,不是很好嗎?」

  「嗯……他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地方。」想起嚴允辰,她心中一陣蕩漾,姣好的臉蛋帶著迷人的神韻。「小朱,我真的得走了,我怕他會擔心。」

「小姐,你真的被那個男人管得死死的耶,這樣不太好喔!」雖然這麼說,小朱還是很識趣地放開「魔爪」。

  聞言,喬羽心仍微微笑著,打趣地說:「快回包廂去,今天老闆點了很多好菜,你出來這麼久,好吃的全被搶光了。」

  小朱如夢初醒,哇啦哇啦地大叫;「對吼!快快快,我得回去固守崗位了,你路上小心啊,掰掰!」

「掰。」望著小朱活力十足地衝進去,喬羽心不禁失笑搖頭。

  收回視線,她筆直地走向大門,一邊還分神從包包裡取出手機,想先打個電話給嚴允辰,問問他人在哪裡?是不是吃過晚飯了?需不需要她繞到超級市場買些食材回去煮?

  腦中想著這些瑣事,粉唇抿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笑意,忽然間,一陣熟悉的男性氣息迎面而來,她心裡一怔,反射性地抬起小臉。

這一看,喬羽心當場愣在原地。
是他。

  嚴允辰西裝筆挺,合身又時尚的剪裁強調出他的好身材,墨黑髮絲性格地往後梳攏,露出英俊粗獷的臉龐。

  他步伐沉穩地走來,左邊臂彎裡挽著一名艷麗迷人的女子,後者穿著與他身上西裝同色系的晚禮服,露出雪嫩香肩,長髮飄逸動人,兩人的造型搭配得十足完美,簡直是一對金童玉女。

  喬羽心彷彿忘了該怎麼呼吸,連話也擠不出來,只是傻愣愣地望著他們一步步走近,腦中紛亂──

那名美麗的女子是誰?!
為什麼他們如此親近?!
他……他帶人家來飯店做什麼?!

  嚴允辰挽著美麗的女伴,面無表情地瞥了喬羽心一眼,像面對陌生人似地從她身旁走過。

  「允……」喬羽心回過頭想喊他,但是見到他溫柔地扶著身邊的女伴,不知怎麼竟喚不出口了,只覺得心臟好痛。

  那名美麗的女子頓下腳步,有些疑惑地轉過頭,望著臉色蒼白的喬羽心,又順著她的眸光看向身旁的嚴允辰,輕啟朱唇問道:「辰,你們認識嗎?她怎麼一直看你?」

  嚴允辰薄唇微揚。「我不認識她。」

  「是嗎?」美麗女子紅唇嘟起,像是在吃醋了。「你們男人最壞了,說不定你跟她真有什麼,現在卻不認帳。」

  「別鬧脾氣了,有了你,我還會看得上別的女人嗎?」他的口氣無比寵愛,冷峻五官因溫柔笑意而軟化,伸出手寵憐地捏了捏她的下巴,「乖乖的,我們進去了,別去理她。」

  「嗯。」美麗女子愛嬌地笑了,有意無意的以示威兼警告的眼神瞄了喬羽心一眼,這才重新挽住嚴允辰的臂膀,與他一同走向飯店櫃台。

  喬羽心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還不跑走?或者她的雙腿已經生根了,被死死地釘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
  她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對男女,親眼看見他們向櫃台要了一張客房磁卡,然後走進電梯裡,終於在她的眼前消失蹤影。

  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

  原來他喜歡的是別人嗎?她卻還傻傻的以為……也許,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,甚至有一點點……愛她。

  心好痛,痛到不能呼吸。人為什麼要有感覺?!此時此刻,她能不能什麼都不去感受?再也、再也不要感受……

  「小姐,你怎麼了?小姐?小姐?!你聽得見我在叫你嗎?!你的臉色好蒼白啊!小姐──」

  耳邊連番的叫喚,終於震回喬羽心的心神,她看著站在前方的飯店警衛人員,虛弱地笑了笑,卻不知那抹笑容無比淒楚,我見猶憐。

  警衛人員關心地問道:「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我請一位服務人員陪你到醫院好嗎?還是你給我家裡的電話,我幫你找人過來?」

  家人……她哪裡還有家人?而讓她付出滿腔愛意的男人此時正挽著另一個女子,還把她當成陌生人,她要上哪裡去找一個家人呢?

  喬羽心迷迷糊糊地想著,搖了搖頭。

  「謝謝你,我沒事……」只是心碎罷了,能有什麼事呢?

  她又一次輕聲道謝,腳步虛浮地走向大門。此時,飯店外頭正飄著毛毛細雨,她沒帶傘,也沒打算叫出租車,就這麼走入雨中,任由雨絲綿密地落在她的頭髮和衣裙上,將她泛涼的小臉整個打濕了。

 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,眼中刺疼溫熱,視線越來越模糊,是淚水,還是雨水跑進眼裡了?

  她不知道……或許,它們己交織在一塊,早就分不清楚……

*****

坐在公園裡的鞦韆上許久,喬羽心下意識地晃動雙腿,在細雨紛飛中前前後後地輕搖鞦韆。

她全身濕透了,髮絲黏在頰上、額上,她感覺到寒冷,卻昏昏沉沉地不想找地方躲兩。

今夜,她回不了那個與他共同擁有的地方,因為突然之間,她發現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麼。

說愛他,也是她單方面地付出情感,他只是被動地接受而已,他從未給她任何承諾,他們之間的關係既親密又疏離,既深厚卻又薄弱,她不能阻止他去愛誰,也沒有這樣的權利。

該清醒了嗎?微垂的小臉恍惚一笑,心酸的感覺絞痛她所有神經,她咬住唇,咬得那麼用力,彷彿想讓自己痛醒過來。

驀然間──

「你該死的發什麼瘋?!」怒氣難抑的嗓音在雨夜中爆發開來。

喬羽心還來不及抬起臉蛋看清楚對方,發顫的身子立即被擁進一副溫暖的胸膛裡,她嗅到男人獨有的熟悉氣息。

嚴允辰簡直不敢相信他看到什麼。

這女人竟然有家不回,下雨天還跑到公園裡蕩鞦韆?!難道……就為了幾個小時前在飯店大廳的那一幕?!

他當時會那麼做也是……也是逼不得已啊!他會勾搭上那個艷麗的女人,還不就是為了新接的一個任務。

那個女人名叫蘇安安,是台灣某政黨大老所倚重的特助。

買家這一次不需要他動刀動槍,只要他設法搜集到那位大老涉入弊案關說、收取回回的相關證明即可。

今夜他會與蘇安安一起出現在飯店,是因為那位大老秘密地包下一間總統套房,私下招待不少有力人士,他取得蘇安安的信任,也成功的讓她掉進「美男計」裡,今晚才能順利地混入聚會場所,取得想要的信息。

今天下午,喬羽心曾打電話給他,說今晚要和公司同事聚餐,還向他保證一定會早些回家。只是陰錯陽差地,兩人竟在同一家飯店的大廳相遇,還讓她見到了那一幕。

當時,她慘白的小臉讓他渾身不對勁,如何也放不下心來,好不容易避開了蘇安安,他立刻用手機聯絡那名每當他出任務時,都會替他暗中保護喬羽心的朋友,請對方再次幫忙。

沒想到……

摟著喬羽心濕冷的身子,嚴允辰又氣又心疼,拋掉手裡的大傘,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薄外套包裹住她,跟著將她攔腰抱起。

喬羽心安靜得嚇人,窩在他懷中輕蹙眉心、合著眼睫,幾乎沒什麼血色的唇微微顫抖。

將她抱進停在公園入口處的車子裡,嚴允辰仔細地幫她繫上安全帶,隨即從後座取來一條乾淨的大毛巾,擦拭著她濕漉漉的頭髮。

她異常乖順的樣子讓他心驚,盡量讓她保持溫暖後,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,以最快的速度飆回住處──

約莫二十分鐘過後,嚴允辰將車停進車庫裡,熄掉引擎,立即下車繞過來另一邊,彎身抱起小臉蒼白的喬羽心。

「羽心……醒醒啊,要睡等洗完熱水澡再睡。」他喚著懷裡的小人兒,

心臟絞痛不已。她輕盈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,又蒼白得讓他升起極度的罪惡感。

她像一個毫無生氣、渾身濕透的洋娃娃,緊閉的眼眸讓嚴允辰猜測不出她到底是醒著,抑或睡著了?

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。

一上到三樓的主臥房,嚴允辰直接就將她抱進浴室裡。

他把喬羽心放入大型的按摩浴缸中,跟著打開水龍頭,調到足可暖和身體的熱度,就讓溫水嘩啦嘩啦地流放下來。

回過身來,他開始動手脫去喬羽心身上的衣物,將適才用來裹住她的薄外套脫下,手指繼續忙碌地解開她上衣的排扣。

「不要……」當他的指尖碰觸到她胸前柔嫩的肌膚,喬羽心渾身一顫,忽然抬起小手抓住自己的前襟。

「羽心?」

「不要碰我,不要……」她憂傷地輕喃,微張的水眸中閃動著倔強。

在那雙粗獷又溫暖的大手碰過別的女人後,就不要再碰她了……她會受不了的,至少此時此刻,她沒辦法假裝什麼都不曾發生過。

嚴允辰感覺自己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。

他知道喬羽心誤會了,想解釋,但這其中包含許多秘密,他一直不願意讓她知道太多,她的世界美好和平,不像他的充滿血腥和暴力,他不希望將無辜的她拖進泥掉裡。

下顎一抽,他低沉地說:「你必須讓身體溫暖起來,泡一泡熱水澡會讓你舒服許多。」

「我不要……我不要在這裡……」喬羽心搖著頭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
他不確定她是否完全清醒,但不管怎樣,現在她冷得全身發抖、臉色壞得可以,他絕不可能任由她鬧脾氣的。

「你哪裡也不能去。」他沒得商量地丟下一句,不管她的抗議,手指再一次解著她的衣扣。

「不要!」喬羽心拗起來,小手朝他朝亂地拍打。

「羽心,聽話!」他的口氣嚴峻,因為實在擔心她。

「不要碰我!走開、走開──我不要了、不要了……嗚……」喬羽心邊嚷邊哭,拚命捶打著想要制伏她的男人。

心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?!

她祈求著,不斷、不斷地祈求著,為什麼那樣的痛楚不減反增,還要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?!

嚴允辰第一次見到她這樣,先是失魂落魄,像被折騰掉所有的生氣,接著卻宛如喪失理智般,排斥他的碰觸、拒絕他的親近……他無法忍受這種情況,彷彿有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就要從他手中流逝掉,永遠也尋不回來。

「羽心,停下來!你會弄傷自己!」

「走開──」

他怎麼可能走開?!嚴允辰心痛地傾身抱住她,與她一起躺進寬敞的浴缸裡。

熱水一下子就弄濕了兩人,四周漸漸漫開溫暖的蒸氣,變得迷迷濛濛,營造出誘人淪陷的氛圍。

嚴允辰想也沒想地俯下唇,吻住那張不斷吐出抗拒話語的小嘴。

他吻得如此專注,溫熱舌頭趁機探進她的嘴裡,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,吸吮著她甘甜的津液,使出一切魅力誘哄著她。

「唔唔……不……」喬羽心的胸脯起伏不已,在他身下徒勞無功地掙扎著,淚水仍不停歇。

驀然間,她心一橫,貝齒用力一咬,嚴允辰悶哼了聲,薄唇仍舊密密地膠著在她嘴上,固執地不願放鬆。

他深邃的雙目好近、好近地望進她霧濛濛的美眸中,一瞬也不瞬的,似乎想藉由這深深的凝望,讓她明白他的決心。

被她咬破的傷口悄悄地滲出血來,微鹹的腥味一下子在兩人舌喉裡流竄。

喬羽心清楚地嘗到他的鮮血,心窩緊縮,痛楚地撕裂著,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和絕望瞬間抓住她。

她捨不得傷他啊!咬傷了他,她比他更痛……愛一個人就得承擔這樣的苦楚嗎?她能不能就此放手?能不能……

嗚咽了聲,她終於放鬆貝齒,嚴允辰感覺到她的降服,激情在血液中流竄,將她吻得更深。

「羽心……我要讓你溫暖起來,為我燃燒……」

原本,他沒打算在這一刻要她的,剛開始的擁抱和親吻只是為了制止她傷害自己,但是慾望如野火燎原、一發不可收拾,他極度渴望進入她柔軟的身體裡,在那神秘的境地釋放。

喬羽心在他高超的愛撫下發出呻吟,她的衣裙一件件地脫離身軀,落在白色的瓷磚上,泛著粉紅色澤的裸體很快地呈現在男人眼前,如珍體一般供他品嚐。

嚴允辰半跪了起來,以最快的速度擺脫掉身上的束縛,修長精壯的男性裸體同樣展現在她面前,慾望中心早已充滿力量,昂然挺立在雙腿之間。

喬羽心別開通紅的小臉,她的秀眉始終輕蹙著,熱水已漫至她的胸脯,她全身發燙不已。

「你這裡這麼柔軟又這麼堅挺……」他低喃著,長著粗繭的大手握住她隨著水波輕晃的美乳,緩緩地揉弄著。

「嗯唔……」她喘息著,一隻小手攀著他的上臂,本想推開他的侵犯,到最後卻只是無助地抓住他。

嚴允辰似乎知道她內心的掙扎,靜靜地牽動好看的薄唇,大手已悄悄地往水中的嬌軀探去。

「還有這裡……」他的手邪惡無比地滑進她腿間,覆住那片女性密林,精準地尋到甜美幽徑,一指慢條斯理地擠入,「這麼緊,這麼熱……」

他的手指律動起來,製造出陣陣水波,也讓喬羽心紅艷的雙唇逸出更多的嬌吟。

「說你要我,羽心……說啊,說你要我佔有你,真正的佔有你。」

他的手指突然撤出,一種可怕的空虛隨即湧起,喬羽心嗚咽著,覺得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咬著她的血肉,讓她又痛又癢,怎麼也滿足不了。

「不……」她搖著頭,淚水紛紛滑落。

「你要的,你明明渴望這一切,還想躲避嗎?」

嚴允辰逗弄著她的身體,卻故意避開最最敏感的地方,讓她難受的在他身下、在熱水中扭動。

「嗚嗚……你、你可惡……嗚……」喬羽心可憐兮兮地指控。

嚴允辰不回話,只是專注地在她身上點火,撩撥她最深層的慾望,驅趕她一切的理智和矜持。

終於──

「嗚……求求你,允辰……求求你……」她哭著,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。

「求我什麼?」他俯下頭舔著她濕潤的嫩頰。「求我滿足你、用力地抱緊你嗎?」

「嗯……嗚嗚……」她緊緊地攀住他,像溺水者用力抓住唯一的浮木,無言地乞求著他。

嚴允辰微乎其微地牽唇,湊近她可愛的耳垂邊,沙啞地說:「我的羽心啊……我應允你的乞求……」



第六章

浴室裡煙霧瀰漫,男人與女人激切的呻吟交雜起落,兩具赤裸的身軀在按摩浴缸中緊密糾纏,像要將自己嵌進對方的體內。

「羽心……感覺到了嗎?我在這裡……」

「唔……哼嗯……」

「你逃不了的,這是我,火熱熱的我……」

此刻,在女性蜜穴上來回摩擦、引起陣陣烈火的巨挺終於忍受不住,嚴允辰慢慢地潛入那不可思議的所在,火熱的分身徹底佔有了身下的小人兒。

「哈啊!啊啊……」在男人飽滿的進擊下,喬羽心仰起小臉激情地叫喊。

太美好的感覺讓她震撼不已,此時此刻的她根本沒辦法思考,全身都為他燃燒起來。

她不再覺得冷,原有的寒意被驅逐到天涯海角去了,腦中昏昏沉沉,卻深刻地感覺到他可怕的力量和結實的佔有。

「允辰……」她愛這個男人啊!愛得這麼深,愛得連靈魂和尊嚴都捨棄了,卻仍然無法擁有他嗎?她難以克制地嗚咽,藕臂攀住他的後頸,為他敞開自我,任由他恣意侵入。

「寶貝,我會給你一切,跟著我的速度……」嚴允辰不斷地誘哄著,深入淺出地鑿著她的腿間,享受性愛帶來的痛快。

捧住她晃動的乳,他揉捏著、愛不釋手地逗弄著,啞聲地讚歎:

「這麼美……又軟又堅挺,羽心……我真喜歡你的身體,你感受到了嗎?我們是多麼的契合,像連體嬰一樣,緊緊地連在一塊……」

「允、允辰……」她的意識所剩無幾,只知道男人在她身上製造出洶湧的愛慾,她無助極了,只能胡亂呢喃著他的名字。

包圍著他們的熱水,因為激烈的進出和狂放的佔有而產生不小的波動,在深深舔吮過她紅梅般的乳尖、嘗遍她小嘴裡甜蜜的滋味之後,嚴允辰輕輕喘息著,忽然抽離了她的身體。

「嗯……」喬羽心微微一顫,鼻中哼出不滿足的抗議。

嚴允辰因她慾求不滿的反應低低地笑了聲,忍不住傾身重重地啄了下她嘟起的小嘴。

接著,他改為雙腿盤坐在浴缸裡,剛才進入她體內、帶給她無數快樂的男性象徵仍傲然挺立,一雙大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身,不由分說地將她拉近。

「不要急,我知道你還要,我的羽心……相信我,我會給你最大的滿足,永遠不會讓你失望的。」

「你、你想要幹什麼……」她喘息地問。

他低聲笑著。「想要滿足你,也想要讓你滿足我。」

「允辰……」

「噓……」

喬羽心只得任由男人擺佈。她美麗的嬌軀被扳轉過去,然後,俏臀被捧了起來,玉腿被分開,纖腰隨即被一股力量扯下,男性的巨能再一次頂入她的蜜徑中,飽足地佔領她的空虛。

「啊……」跨坐在他的大腿上,喬羽心忍不住地叫了出來,小手無助地扶住浴缸邊緣。

這樣的歡愛姿勢,讓嚴允辰更加深入那片溫暖的緊窒裡。

他仰頭發出粗嗄的呻吟,充血的男性被她緊密地包裹住了,那種滋味真是欲仙欲死,既痛苦又美妙。

「老天……」他悶哼了聲,開始推動坐在他大腿上的俏臀,讓她細緻的蜜穴一下下吞吐他的熱杵。

瘋了,這世界即將瘋狂、即將分崩離析,只剩下愛慾熊熊燃燒,將一切屬於理智的、思考的東西紛紛燒成灰燼……

喬羽心再也無法克制地尖叫連連。

她的花徑開始緊縮,熱潮不斷地衝擊,強迫男人在她體內盡情地釋放、完全地繳械、暢快淋漓地感受……

這驚人的一刻,早就分不清到底是誰包容了誰,他們在彼此的身體裡,也在彼此的靈魂裡。

「羽心,我們一起飛吧!」嚴允辰十指扣緊她的腰,狠狠地撞擊。

「啊啊、啊啊……」喬羽心哭喊著,阻止不了這一切,也全然放縱這一切。

下一瞬間,男人發出粗啞的吼叫,深深地挺進她體內深處,所有的慾望猛烈爆發開來。

他滿足了她,也滿足了自己,在她溫暖濕熱的深處,盡情撒下充滿力量的種子……

*****

喬羽心從未像現在這樣,如此的討厭自己。

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。

心愛的男人明明才在幾個小時前抱過另一個女人,她傷心、難過,不下一次地命令自己,應該要正視兩人之間的關係,別再當一隻鴕鳥。

可悲的是,當他強而有力的雙臂擁住她,霸道又溫柔的吻遍她全身,又將溫暖結實的胸膛提供她棲息時,教她如何能堅守住內心的城堡,不在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潰敗?!

他就像最甜美的毒藥,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的身心,將她囚禁在無形的牢籠裡,放不掉、拋不開,永遠也得不到自由。

浴室裡的激切交纏過後,她全身的力氣被他吞噬得乾乾淨淨,當意識從極樂的雲端慢慢地返回時,她仍不願睜開眼睛面對一切。

嚴允辰離開她發燙的身體,放掉滿缸的熱水。

他起身拿來一條乾淨的大浴巾,細心的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,直接抱回臥房裡的大床上,手勁溫柔地擦拭著她的身子和濕發,跟著拉來暖被覆在她泛著瑰紅色澤的嬌軀上。

兩人都沒有說話,寧靜的房中只有輕淺的呼吸聲。

喬羽心沮喪得想對他大叫,要他走得遠遠的,不要再碰觸她,但是溫熱的淚水鎖在眼眶裡,那些難聽的、氣憤的話語,她一個字都無法說出,只能背對著他作為消極的抗議。

嚴允辰離開床邊幾秒,很快又折了回來,跟著,喬羽心便聽見耳邊傳來吹風機激活的聲音,男人攤開她的髮絲,仔細地吹乾。

不要啊……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?!

他到底是什麼意思?既然有了別的女人,這來招惹她幹什麼?只為了好玩嗎?!

好惡劣的男人,明明知道她難以招架的,她寧願他無情到底,讓她能真正地斷了心念,為什麼還要對她好?!

喬羽心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,沒察覺頭頂上的吹風機何時停止了,直到背後的男人逸出低低的歎息──

「怎麼又哭了?」

聽到他憐惜的嗓音,喬羽心胸口一絞,數不清的委屈一古腦地冒出頭來,害她強忍的淚水硬是擠出眼角,順著香頰滑落。

是啊、是啊!她就是個愛哭鬼,動不動就淚眼婆娑,他不要她掉淚,見到她的淚就心煩,她……她偏偏要哭!

他看不順眼就走啊,來個眼不見為淨,她也不要和他說話!

嚴允辰俯身瞧著她倔強的表情,心裡又是歎氣。

「剛才不是還好好的?你有話就說出來啊!」他寧願她大吵大鬧,也不要她不發一語,靜靜地掉淚。

可惜喬羽心還是不理他。

嚴允辰煩躁地咬咬牙。確實,他對不起她,把她瞞得這麼慘,又把她欺負得這麼徹底,想要解釋也無從說起……

他頭一甩,粗嗄地說:「在飯店和我一起出現的女人,我是為了工作才接近她的,我和她什麼也沒發生,你……聽見我的話沒有?」

喬羽心微微一震,但一想到他當著那個女人的面,說他根本不認識她,神態那麼無情冷酷,她又難過得落淚了。

她固執地不願和他說話,抿著唇,把小臉整個埋進被窩裡。

「羽心?」嚴允辰簡直挫敗到極點,忍不住搖了搖她微微露出被外的香肩,無奈仍得不到響應。

兩人就這麼僵持著,她不響應,他固執地守著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喬羽心捕捉到一聲無可奈何又懊惱的歎息,她的胸口被擰痛了,瑰唇微微掀動,幾乎也要隨著他逸出輕歎。

驀然間,她身旁的床輕陷下去。

喬羽心還來不及作出反應,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已鑽進溫暖的被窩裡,從背後摟住她。

她嬌軀一僵,以為他又要以那種「不公平」的手段征服她、逼她妥協,下意識地掙扎起來。

「不……你、你不要欺負人……」她的聲音聽起來又快哭了。

該死的!嚴允辰無聲地罵了一句,不過所有的怒氣全是針對他自己。

「我沒有,你給我乖乖地躺著。」他的語氣好粗魯,鋼鐵般的手臂穩穩地環住她纖細的腰。「再敢亂動的話,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。」

被他這麼一喝,喬羽心陡地愣住,當真乖乖地貼靠著他的胸膛,一動也不敢動。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,他的人靠得如此之近,為什麼心卻讓她難以捉摸?

她愛得好累,也愛得好貪心……不知從何時開始,竟然奢望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對待,不再只是擁有親密關係的一對男女,而是對彼此有著更深、更緊密的互許……

輕咬唇瓣,喬羽心背對著他睜開眼眸,想起這些年和他之間的糾纏,從沒像現在這樣的迷惘、無措。

嚴允辰這回還挺「君子」的,竟然真的把持住了,只是靜靜地環抱著她,以體溫煨暖她的身軀。

他輕啄一下她的太陽穴,低沉地說:「你這個傻瓜,跑去淋雨做什麼?你最好祈禱自己別生病,如果真的感冒了,我肯定會把你按在大腿上打屁股,聽見沒有?」

他的話既帶著威脅,又隱藏著教人心酸的溫柔,喬羽心吸吸鼻子,費力地忍住眼淚。

這個讓她又愛又惱的男人啊……她的心因他又痛又暖,誰可以好心地告訴她,她該拿他怎麼辦?

*****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在滿是熱水的浴缸裡做了那場充分的「運動」,把身體裡的寒氣徹底逼了出來,喬羽心竟然奇跡似的沒有感冒,也沒有咳嗽的情形發生。

男人打不了她的屁股,但是接下來的兩個禮拜,她卻持續與他「冷戰」,強迫自己不和他說話。

她沉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。

雖然如此,但她仍道守先前的約定──下班後就會乖乖地回去,不會在外面多加逗留。

當然,回到住所之後,她還是習慣為他張羅晚餐、整理家務,絕對不會因為生他的氣,就狠心地餓著他,或是任由家中亂七八糟……唉,說到底,她畢竟捨不得這個男人呀!

奇怪的是,面對喬羽心前所未有的「冷戰」,嚴允辰竟然一改以往霸道的作風,沒有使出任何惡劣的手段「逼迫」她低頭。

不過喬羽心也發現了,每當她出現在男人的視線範圍裡,那對深邃的黑瞳總會追隨著她,用一種撩撥人心的目光,看得她心臟怦然跳動,全身的毛細孔同時感受到他無形的侵犯。

這樣緊繃又複雜的氣氛,一直維持到三天前嚴允辰再度為了工作離開,她才有空間和時間好好地喘口氣,整理自己紊亂不堪的思緒。

拉拉肩上的披肩,將身軀斜倚在窗邊,喬羽心輕啜一口熱可可,淒迷的眸光瞅著窗外沉靜的夜色。

三天了……才三天而已嗎?為什麼她覺得好像許久沒見著他?

那男人又是簡單地留下一張紙條,然後就走得不見人影,她總是被動地待在原地,飛不進他的真實世界裡。

喬羽心明白自己很矛盾。當他在身邊時,她故意不理會他,如今他離開才短短三天,她卻相思成災。

他真是為了工作嗎?

會不會……現在他身邊伴著另一個女人,比她美、比她大方可愛、比她溫柔體貼……

喬羽心,別想了!你這個不爭氣的大傻瓜!

突然間,她咬住櫻唇用力地搖頭,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甩掉佔據在腦海中的英俊臉龐,不再為他費神。

賭氣似地把杯中的可可一口氣喝光,她正想轉身離開,窗外突然傳來幾聲不太尋常的狗叫。

她輕咦了一聲,下意識地瞇眼搜尋,發現對面的街燈下立著一個陌生男人,對方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,目光像是朝這邊打量著。

喬羽心蹙了蹙秀眉,不知怎地,竟然感覺那個陌生人是衝著她而來的。

可是……她不認識他呀!會是允辰的朋友嗎?她猜測著,突然看見那個男人動了,舉步穿過街道,往這邊大步走來。

她還在窗邊發怔,一樓的門鈴已經啾啾響起。

整個人驀地一震,差點沒捧住手裡的杯子,她這才回過神來。

將空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小茶幾上,她腳步匆匆地來到一樓,電鈴又響起第二波,她深吸口氣打開紅銅門,隔著一道鐵門望著那名陌生男人。

「請問……有什麼事嗎?」

近看那男人時,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,只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,平靜地說:「黑豹出任務時受傷了,我想……他需要你。」

嗄?!

「什麼……黑、黑豹?」喬羽心有聽沒有懂。

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幾秒,再開口時,語氣仍十分平穩。

「黑豹是他在殺手業界的名號,原來嚴從沒告訴過你?」跟著,他點了點頭,近乎自言自語地說:「這也難怪,嚴每次離開你去辦事的時候,總是要我在暗處代替他看顧你,我想……他應該挺在意你的,才不想讓你知道太多。」

「啊?!」喬羽心瞪大眼眸,雖然還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話,但至少有一件事她聽懂了!唇瓣掀了幾次,她終於擠出聲音,微微顫抖地問:「你的意思是說……允辰他受傷了?」

男人再次點頭,嘴角竟揚起微乎其微的笑。「昨夜在香港出了點小狀況,他雖然成功地狙擊了目標,但是在撤退的時候,卻不小心中了對方手下一槍,還好這邊派去接應他的人夠機警,順利將他偷渡回台……」

接下來男人還說了什麼,喬羽心其實已經聽不清楚了。

胸口急遠跳動,一下子絞痛不已,一下子又窒悶至極,她整顆心都牽掛在嚴允辰身上,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旁,緊緊地抱住他。


黑豹的溫柔佳人

慣於索求你的愛、獨佔你的溫柔

直到你心碎的別過頭去

才知道看似強悍冷酷的自己

卻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痛楚……
作者: a76899    時間: 2010-3-26 05:32 PM

本帖最後由 a76899 於 2010-3-26 11:57 PM 編輯

第七章

半夜十二點,一輛黑色轎車駛在山路上,不久之後,繞進一條極為隱密的小徑,又過了十分鐘左右,終於在一棟兩層樓的歐式建築前停下。

喬羽心隨著那名陌生男人下車,後者爬上一小段階梯後,按了按嵌在牆邊的門鈴。

不一會兒,鐵門打開,一名頭髮全白的老人出現在門後。

老人嘴上留著白色的八字鬍,修剪得十分有型,他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,看向站在後面的喬羽心,白眉帶趣地挑了挑。

「呵呵,蒼狼,看來……黑豹那小子挑愛人的眼光不錯啊!」

喬羽心被看得有點不自在,她對著老人家微微頷首,臉頰不禁發燙。

「辜醫師,我敢保證,有她在,你那個壞脾氣的病人一定會乖乖聽話。」被喚作「蒼狼」的男人平靜地說,嘴角略帶笑意。

這時,喬羽心才明白眼前的白髮老人是位醫生,她看向老人家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辜醫師明瞭地對她招招手,親切地說:「別愣在外面啊,快進來,你再不來,那小子急著想回去你身邊,也不肯乖乖躺著,三番兩次把處理好的傷口弄得血流不止,再這樣搞下去,遲早要??罩萋粞嫉襖玻?

聞言,喬羽心胸口一緊,急急地走進門,見老人往二樓去,她想也沒想地跟上。

來到二樓,她突然出聲,「請問……他傷著哪裡了?傷勢真的很嚴重嗎?他……他是不是很痛苦?」

辜醫師回頭衝著她微笑。「也沒有多嚴重啦,子彈離心臟和頸動脈還有一段距離,就是左肩多一個難看的血洞而已,至於痛不痛苦……嗯,你親親他,應該就不痛了吧!」

「嗄?!」她心跳一百。

辜醫師逕自又說:「我偷偷在他的飲水裡下了特效安眠藥,讓他乖乖地睡了幾個小時,反正就在裡面,你進去看看他吧。」

老人家挺識趣的,負責把人帶到房門前,還對著喬羽心擠眉弄眼,故意壓低嗓音說:「記住呀,太激烈的運動不要做。」說完,揮揮衣袖,轉身又往樓下去了。

意會到老人的調侃,喬羽心臉蛋再度爆紅,但一想到牽掛的男人受了傷躺在裡面,她連忙深吸口氣穩下心緒,小手輕輕地轉動門把,推開──

這是間寬敞的臥房,佈置得很舒適,有一面大窗戶,但此時淺藕色的窗簾完全拉上,沒開大燈,只有擺在牆角的一盞立燈亮出溫馨的鵝黃光線。

她迅速地環顧週遭一圈,最後把眸光停在大床上,凝視沉睡中的男人。

心中逸出無聲輕歎,她腳步輕悄地移靠過去,在床邊坐下。

被子蓋住他的裸胸,露出用繃帶妥善包紮過的左肩,上頭還滲出部分血跡,她咬著唇打量受傷的男人,見他英俊的臉龐消瘦好多,整個輪廓變得更深,而點點的胡碴已經冒出,看起來頹廢不已。

心好痛、好痛啊……她討厭心痛的感覺,卻不能控制地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為他心痛。

按捺不住地伸出小手,輕輕碰觸他瘦削的頰,指尖又悄悄地往上移動,想撫平在睡夢中依然蹙起的眉峰。

他有好多事瞞著她,他的世界彷彿不是她所能想像的……但這些都不重要了,此時此刻,她只在意他的傷。

是槍傷啊……如果運氣再差一些些,此刻的他將會在哪裡?

被這個問題狠狠地揪住心臟,她不禁打了個冷顫,痛得快要不能呼吸。

沒有了他,她的生命還能圓滿嗎?

是這個男人讓她懂得愛上一個人的酸甜苦楚,讓她成長,並帶給她無限的喜悅,領略男女之間最美麗的感覺……

雖然愛得痛苦,但愛就是愛了,倘若失去他,她還能自在地度過未來的每一天嗎?

「我愛你……」若有似無的歎息,帶著溫柔的心酸,她唇邊掛著一抹讓人心醉神馳的笑,眼眸卻浸潤在水霧中。

彷彿感應到她的存在,那溫暖的光芒將他籠罩,讓嚴允辰從黑暗當中努力地喚回意識。

當他掀開澀然雙目,一時間不太確定坐在面前的人兒,到底是他因過分渴望而幻想出來的,抑或是神魂還在夢的深處徘徊?

他定定地望著她好幾秒,然後,那張嬌容有些羞澀地調開,檢視起他肩上的繃帶和紗布。

「辜醫師說你很不乖,受了傷還不肯躺在床上休養,把傷口弄得更嚴重了。」她的語氣如平常那般溫柔,不再和他冷戰了。

嚴允辰受寵若驚,雙眼仍直勾勾地鎖定她,一瞬也不瞬,像是只要他一眨眼,這美好的情景馬上會消失無蹤。

喬羽心瞄了他一眼,心中溫熱溫熱的,不由得笑出聲來。

「傻瓜,你還沒醒啊?」

她才要收回小手,一隻發燙的大掌突然用力地握住她。

「你……你受傷了,不要出力,會扯痛肩膀的。」她臉蛋酡紅。

「羽心……」好不容易,他的神智終於「回歸現實」,雖然知道她真的來到身邊,還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
「嗯?」喬羽心任由他抓住小手,那力道有點重,但她不在意。

「你……羽心……」他表現得像個傻瓜。「你在這裡……」

「是啊,我確實在這裡。你的一個朋友帶我過來的。」略微停頓,她輕聲又說:「他說……你每次不在台灣,總是要他幫忙守護我。」

原來是蒼狼帶她來的。嚴允辰仍然定定地望著她,一動也不動。

過了好幾秒,他突然出聲,「羽心……」

「什麼事?」她抿嘴笑了,眸光好溫柔。??

「你是不是……不生我的氣了?」

她咬咬唇,故意瞪人。「誰說的?我還是很生氣,氣你不把事情真相告訴我……你是不是不信任我?」

「不是的!」嚴允辰好著急地解釋,眉間鎖著濃濃的憂鬱,「我的世界危險又複雜,我不想讓你牽扯進來,我只想好好保護你。」

喬羽心從他深邃的眼裡讀到感情。這男人對她畢竟是有情的,雖然……比不上她愛他的程度,但她還不知足嗎?

即便走過這麼多風風雨雨,前方不知還橫著多少阻礙,可是如果他有情,她就能永遠守下去,沒有怨悔。

釐清了思緒,喬羽心瞅著他,啞啞地問:「但是,我想知道你的世界……你願意告訴我嗎?」

「羽心……」

「你還是不想說?」

「不是的,我……」再如何鐵石心腸的人,見到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,都要招架不住的。

嚴允辰內心一歎,忽然將她拉向自己。

「啊!」喬羽心輕呼了聲,不由自主地趺進他懷中,貼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
她嚇了一跳,掙扎著要坐起,嚴允辰卻將她抱得更緊。

「別這樣!會壓到傷口的,你、你快放開啊……」

「你不讓我抱,傷口會更痛。」他的語氣低柔,說著幾近耍賴的話,「乖乖的,讓我抱一下就好,我不會對你怎樣的,好不好?」

她能說不嗎?對這個男人,她永遠狠不下心的。

臉頰貼著他起伏規律的胸口,聽見他咚咚的心跳聲,喬羽心悄悄地合上眼睫,讓自己完全地依偎著他。

靜謐的氣氛,甜甜暖暖的,一掃過去幾天的不愉快,也將兩顆心拉得更近、纏得更緊。

嚴允辰一手撫弄她的長髮,將髮絲撩到唇邊輕吻,「你想知道,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……我其實是一名職業殺手。」

懷中的小人兒明顯地震動了一下,他原以為她是受不了這個答案,但下一秒,她細瘦的藕臂突然環住他的腰,抱得好用力。

嚴允辰咬咬牙,心一橫,強迫自己說下去,「那一年,你救了受傷的我,當時也是因為接下的案子在執行時出了點問題,但比起這一次,那回所受的傷要嚴重得多了。」

聽到這話,喬羽心整顆心揪了起來,不由得感謝上帝,讓她在那時與他相遇,救了他。

「辜醫生說……你、你的肩膀有一個血洞……」她的嗓音像是快哭了。

胸膛輕震,嚴允辰竟發出低沉的笑聲。「你和我冷戰,故意不跟我說話,那可比肩上的槍傷還痛啊!」

「嗄?」她忽然睜開眼,抬起小臉。

他英俊又粗獷的五官帶著一絲深意,也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。

喬羽心忍不住臉紅,身體泛開一陣暖潮。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,他的手臂似乎縮緊了些……

「你不害怕嗎?」他問。

「怕什麼?」

他頓了頓,苦笑地說:「我這雙手沾過太多血腥,那些事情……是你絕對想像不到的。」

喬羽心專注地回望他,忽然體會到他一直努力將她排除在那個殘酷世界外的用心。他對她是真的有感情,她明白了,或許還不夠多,但她可以等,等到他願意敞開心胸愛她……

「你會覺得我好沒用,什麼也不懂嗎?」她反問。

他眉峰皺起。「你胡說什麼?我怎麼可能會這樣認為?」她難道不曉得自己有多美好嗎?!

喬羽心像是在思索他的話,跟著,嫩唇輕綻笑花,軟軟地說:「那麼,如果你不怕我連累你,為什麼我要對你感到害怕?」

「羽心……」嚴允辰心中一動,氣息越來越灼熱了。

她清清喉嚨,深吸口氣又說:「所以……那天和你一起出現在飯店的漂亮女郎,她、她真的只是你任務的一部分,你沒有喜歡她,也沒有和她……和她……」清麗的小臉一下子紅通通的。

嚴允辰微瞇著眼,唇邊不禁浮出壞壞的笑。「我沒有和她怎樣?羽心,你到底想問什麼?」

他明明曉得她的意思,卻故意捉弄人!喬羽心輕咬粉嫩的朱唇,微鼓著雙頰瞪他。

唉唉唉,這男人的本質就是這麼惡劣,以看她臉紅為樂,可是她偏偏逃不出他的情網啊……

她的模樣超級逗人,嬌俏無比,嚴允辰終於忍不住了,俯下頭吻住她紅嫩嫩的唇。

「唉……」她若有似無地歎氣,半推半就地迎入他的舌。

他回到熟悉又溫暖的地方,不斷地攫取她的甜美,和那丁香小舌盡情地交纏嬉戲。

「羽心,我沒有喜歡那個女人,更沒有和她這樣……」低啞的嗓音從四片膠著的唇瓣中逸出,嚴允辰一邊說著,一隻大手頑皮地滑進她的衣服裡,握住飽滿的胸脯。

「嗯哼……」敏感的乳尖在他粗糙的指腹下挺立,喬羽心喘息不己,心臟跳得急促無比。

「還有,我也沒有對她這樣……」他弓起右腿擠進她的裙裡,隔著薄薄的小褲磨蹭她柔軟的腿間。

「哈啊啊……」她幾乎一下子就潮濕了,小腹因為他的挑逗泛起熟悉的空虛,渴望被充滿、被佔有,渴望男人用力地愛她。

但是──

「允辰……不行……不要這樣,你、你住手……」再不住手,她就要完全淪陷了。

男人再接再厲,使盡一切「下流」的招數誘惑她,熾烈的慾望同樣在他體內燃燒,怎麼可能輕易放棄?

「為什麼要停?你明明想要的。」她的身體已經誠實地反應一切。

「你……你受傷了,辜醫師說過,不可以做激烈的運動……」她的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,胸脯在他的愛撫下劇烈起伏,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要他、要他、要他,但是不克制不行啊!

嚴允辰被她的理由逗笑了,低頭深深地給了她一記熱吻,吻得她昏頭轉向,快要分不清今夕是何夕。

男人的熱唇滑過她的嫩頰,品嚐她秀氣的耳垂,低低吐出:「我怕不和你做激烈的運動,我會傷得更重啊!」反正他豁出去了,已經好幾天沒碰她,再不狠狠地抱她,他會爆炸的。

喬羽心在他一波波的進攻下發抖,腳趾可愛地蜷曲起來。

「你、你的傷……你的肩膀會流血……」

「那就讓它盡情地流吧。」說著,他的手已探進她裙底,沿著嫩滑的大腿愛撫上去,然後擠入她的小褲裡。

「允辰,住手,哈啊啊──」

蜜穴被他粗糙的手指探進,喬羽心兵敗如山倒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輕皺著眉心,露出楚楚可憐的嬌態。

「你裡面好小,把我的手全弄濕了。」

「唔……啊啊……」

「還要掙扎嗎?羽心,我可愛的羽心,乖乖投降吧!」

嚴允辰太熟悉她身軀的每一寸了。

他讓手指抽動起來,深深地埋進溫暖花徑,尋找到最能引發激情的那一點,盡情又霸道地操控著,淺淺撤出後立即又深深鑿進,把她的矜持和顧慮全部擊潰了。

「允辰……」朱唇發出嬌媚的吟哦,喬羽心在他偉岸的軀幹上扭動。

嚴允辰微微翻身,乾脆將她推倒在大床上,肩膀果然扯痛了,但他一點也不在乎。

「舒服嗎?」他聲音粗嗄地問,一手持續著甜蜜的折磨,另一手則略嫌粗魯地扯開她的衣服。

當那兩團雪丘毫無遮掩地展現,他被眼前的美景激得慾火焚身,俯下頭含住她挺起的乳尖,如初生嬰兒般地吸吮、眷戀,卻又帶著更多成人的膜拜和逗弄。

「哼嗯……哈啊……」喬羽心的小手插入他濃密的黑髮裡,修長的玉腿不斷地想夾住他的腰。

嚴允辰又是一陣低笑,愛憐地在她肌膚上灑下無數的吻。

「羽心,我要你……全部的你……」他撤回手,褪下長褲丟到地板上,昂揚的男性一下子便找到潮濕的入口,完全地佔有了她。

「啊啊──」喬羽心弓身夾緊他,深深感覺到他的存在。

他填滿了她的空虛,每一下的衝擊都震撼了她的神魂,讓她喜悅不己,嘗到極樂與瘋狂,也體驗到飛翔天際的滋味。

「允辰……嗚嗚……允辰……」

「我在這裡,羽心,喜歡嗎?喜歡我這樣要你嗎?」

男人要她的方式向來強勢又凶悍,但是這一次的交歡,卻有著濃濃的柔情,連他自己也未察覺。

整張床因為他們激烈的糾纏而震動,男人的粗喘與女人的嬌吟充斥在房中,歡愛的氣味濃郁誘人,慾望急著被解放、被滿足,這麼甜如蜜、熱如火,誰也不能阻擋……

喬羽心全身戰慄不已,除了緊緊地、用力地抱住這個男人之外,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平息心中那把熾烈的火。

「允辰,愛我……不要停,用力愛我,求求你……」

她脆弱的哭聲揪緊了嚴允辰的心,讓他瘋狂,也讓他變得更加強悍、巨大,一次又一次地埋入她溫暖的體內。

「我永遠、永遠也不會丟下你,羽心,不要怕。」他吮著她嫩頰上的淚,那些全是喜悅的證明。

突然之間,他加快速度,每一次的推入也變得更深、更有力,如身下的小女人所願,用力地愛她,不停地愛她。

「啊啊、啊啊……允辰、允辰……哈啊啊……」難以承受的激情翻滾而起,喬羽心哭喊著、尖叫著,全身泛開美麗的嫣紅。

「羽心,啊啊──」他叫著她的名字,喉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,火熱的男性因她一陣陣的緊縮而大受刺激。

她的蜜徑緊緊地吸吮著他的力量,終於使他來到了臨界點。

在深深的撞擊和粗嗄的喘息中,嚴允辰爆發了,他釋放了一切,在她最柔軟也最甜蜜的園地裡……

他們在彼此的懷抱裡,嘗到滿足的滋味。



第八章

激情過後,房中仍留著歡愛的氣味,兩具身軀緊緊交纏,兩顆心相互撞擊,彼此的氣息也由急促慢慢地緩和下來。

窩在男人的懷中許久,喬羽心的神智好不容易才從雲端上回到身體裡,她睜開眼眸,抬起小臉,正好撞入男人那對好看深邃的黑瞳中。

臉上的紅暈都還來不及褪掉,就又染上另一波的嬌艷。

忽然間,她輕呼了聲,因為發現他肩上的紗布滲出更多血跡,染紅的面積一下子擴大了。

她急忙要爬起來,纖腰卻被嚴允辰鋼鐵般的臂膀牢牢摟住。

「乖乖的,別亂動。」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。

「你的傷口又流血了!」喬羽心不敢用力掙扎,焦急的神色顯而易見,幾乎是以乞求的語氣說:「允辰,你讓我起來。」

「不要。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流點血不會死人。」

「嚴允辰!」這男人怎麼這麼「盧」?!喬羽心生氣地瞪人,但那模樣實在可愛,反而引來男人接二連三的親吻。「你……唔唔……不要這樣,傷口不處理……唔唔……不、不行啦……」

嚴允辰根本是吃定她不敢抗拒,輕輕鬆鬆就把她壓制在大床上,下半身擠開她雙腿,熾熱的唇不住地烙下親吻,試圖再次摧毀她的理智。

「羽心,既然你還有體力,我們再做一次吧。」抵著她性感的小嘴,嚴允辰發出愉悅的笑聲。

「不行……唔唔……」她的抗拒消失在他唇舌的攻城掠地中。

驀然間,一陣慢條斯理的敲門聲響起。

「適當的運動很好,但是過度激烈就不太妙啦!」辜醫師在房門外說著,帶笑的語氣充滿調侃。

聽見外頭傳來動靜,喬羽心衝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發出「唔唔」抗議聲,美眸瞪得大大的,臉蛋也漲得通紅。

嚴允辰原本不想搭理門外那個「不識相」的老人,沒想到辜醫師又不放棄地嚷嚷:

「小子,你該吃藥啦,我好心幫你拿藥又端水來,你到底開不開門?再不開,我自己進去啦!如果看到什麼不該看的,你可別怪我。」說著,竟然真的響起扭轉門把的聲音。

這老小子根本是故意的!嚴允辰終於離開那張被自己欺負得紅艷艷的小嘴,粗魯地低咒了聲。

房門在這時被人大剌剌地推開,嚴允辰又是連番咒罵,動作迅速地拉來絲被,緊密地蓋住喬羽心衣衫不整的模樣。

「你就不懂尊重別人的隱私嗎?!」瞪著大大方方走進來的老人,嚴允辰皺眉低咆,完全不在乎自己赤身裸體,倒是一旁的小女人心臟怦怦跳,臉蛋紅得都快要冒出白煙了。

「對醫生而言,病人是沒有隱私的。」辜醫師仍是笑咪咪的,還對著只露出一張酡紅小臉的喬羽心揮了揮手。

喬羽心害羞地笑了笑,還沒啟唇打招呼,就聽見辜醫師喲了一聲,裝模作樣地對著嚴允辰滲出血的肩膀皺眉搖頭。

「我原本以為有喬小姐在這裡,你這死小子的傷勢會好得快些,不過……嘿嘿嘿,看來狀況好像偏離我的想像頗多,再這麼搞下去,你的傷非但好不了,說不定會越來越嚴重哩。」

喬羽心這下子更是全身發燙,感覺血液都往腦門沖。

嚴允辰瞇起雙眼,太陽穴抽動著,似乎對老人的耐性己到盡頭,他正要反唇相稽,老人卻搶先一步開口:

「好啦,我也知道你不歡迎我,唉唉,人老了就是招嫌嘛,這一點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藥我放在這裡啦,你們繼續,不打擾囉。」

「辜醫師……」喬羽心見老人真的退出門外了,急著擁被坐起身,還是沒能喚住他。

「想去哪裡?」一旦讓她離開自己伸手可及的範圍,嚴允辰心頭就升起莫名的恐懼感。

他需要她。需要她溫暖柔軟的身體,更需要她甜美如蜜的笑容。

「別走。」他拉住她的小手,黑瞳深幽幽的。

喬羽心咬咬唇,難掩羞澀地微笑,柔聲說:「我沒有要走啊……我拿藥給你吃,再幫你重新包紮傷口,好不好?允辰……你抓痛人家了。」

聽見她的話,他像被火燒到似的,一下子鬆開手勁,但是那對銳利無比的眼睛仍然充滿慾望和佔有,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
喬羽心忍住唇邊的歎息,在他火熱的注視下,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,走過去將辜醫師留在桌上的藥和水杯端了過來。

她站在床邊,垂眸瞧著坐在床上的男人,低柔地說:「把嘴張開。」

本來還擔心他不聽話,沒想到嚴允辰竟然乖乖地張開雙唇,等著她把藥塞進去。

「乖。」她微微一笑,帶著讚許的意味,細心地餵他吃藥、喝水。「我去找辜醫師拿藥箱,你躺著別動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」

她放下水杯,輕推著他躺回床上,還俯下身幫他調整枕頭高度,沒料到下一秒竟再次趺進他懷裡,被一雙鐵臂牢牢地摟抱住。

「允辰!你……你這是幹什麼?」雙腿被他夾住,雙手動也不能動,她密密地貼住他,立即感覺到他小腹以下的變化。

「你說呢?」嚴允辰笑得

「你你……不行!」這一次,她一定要堅定立場。

他濃眉挑得老高,鼻尖抵著她的俏鼻質問道:「我不行?你說我不行?!」

「我們……是、是我們不行再這樣,不是你說的那個不行啦!」可惡的男人,他明明知道的,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。

嚴允辰親親她的嫩頰,誘哄的企圖再明顯不過。

「既然我沒有不行,當然就可以再這樣。」大手撫上她的胸脯,他抵緊她,讓她感受到他的興奮,氣息變得又粗又重。

「允、允辰……不可以,你的傷要清理……」

「等一下再弄。」

「不行啦……」

嚴允反對她上下其手,在她泛紅的耳邊吹氣。「我剛才乖乖地吃藥了,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點愛的鼓勵嗎?」
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唔……」

不讓那張小嘴再吐出任何關於他傷口的話,嚴允辰深深地吻了她,熱舌在她的口中恣意席捲、不斷地勾引……

喬羽心真的想抵抗他,偏偏力不從心。這男人永遠是她的致命弱點,輕易就擊碎她的理智,讓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,只能張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他,用身體熱烈地感覺他的給予。

在他強而有力的擁吻下,她再次嘗到天堂的滋味。

*****

為了全心全意照顧嚴允辰,喬羽心隔天便打電話到公司。

她僅提及因家人受傷入院,需要在旁照料,原來是想直接辭職的,怕公司方面不肯讓她請長假,沒想到老闆夫婦對她十分喜愛,仔細商量過後,竟然答應她暫時留職停薪,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再回公司上班。

「我要喝咖啡。」躺著大床上的半裸俊男,見到喬羽心端進房中的熱牛奶,英俊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。

「不行。辜醫師說,暫時不准你喝咖啡和酒。」她的聲音輕柔,根本不把他的「臭臉」當作一回事。

「你不要每次都聽那個老傢伙的話。」嚴允辰壞脾氣地說,髮絲甩到前額來,像個任性的大男孩。

「你好沒禮貌,怎麼可以這樣說話?辜醫師是好人。」

「那是你太天真,才會被他矇騙。」總之他的羽心人人愛,她待在這兒的十多天,連那老傢伙也三不五時跑來逗她笑、纏著她說話,簡直……簡直視他為無物!

不行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他得想辦法扳回一城。

「我們今天就回家。」他咬牙說,決定不再留在「敵營」。

喬羽心無辜地眨眨眼。「今天?」

「對。今天。等一下就走。」

甜美小臉露出了然淺笑,她抿抿唇,故作思考的樣子,一會兒才說:「這麼說……你的傷全好了,不需要人照顧了?」

「我的傷早就沒事了,哪裡需要照顧?」他粗聲粗氣地說,想起昨天下午從窗口看到那老傢伙拉著羽心在草坪上放風箏,還笑得那麼響亮!吼,都幾歲的老頭子了,跑來跑去也不怕跌倒?!

喬羽心點點頭,同樣輕柔地說:「嗯,我知道了。既然你的傷已經不礙事,那我就可以跟公司打個電話,告訴他們我能回去上班啦!」

「不行!」嚴允辰皺緊眉心吼了出來。

「為什麼不行?」喬羽心瞪著他。

在她的追問下,那張俊臉悄悄地漫開紅暈,他看起來有些陰鬱,任性的樣子卻仍帥得沒天理。

掀了幾次唇,他終於擠出聲音,「就算回到家,我還是需要你。」

喬羽心又眨了眨美麗的眼睛,忍住笑。「你剛才說傷口已經沒事了,還需要我做什麼?」

「我……」他就是喜歡她在身旁的感覺,喜歡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喜歡聽見她柔柔軟軟的甜音,喜歡她溫柔如春風的撫慰和笑容。

他喜歡她……不!不僅僅是喜歡,他想,他早就愛上她了,根本無法想像失去她的可能性。

「你說過,你愛我。」他緊盯著喬羽心嫣紅的臉蛋,看得她心跳加速,差點端不住手裡的牛奶。

「你、你怎麼突然問這個……」她害羞地閃避他的注視,雖然心裡愛他,

深吸口氣,有點轉移話題的嫌疑,她把牛奶往他面前一送。

「快喝,溫度剛剛好。」

嚴允辰動也不動,炯炯有神的眸光仍然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臉上。

「我要聽你親口再說一次。說你愛我。」

彷彿被他催眠了,喬羽心也傻呼呼的和他相互凝望起來,她的心在悄然無聲間融化在他的魅力下,什麼也無法思考,只能服從他的請求。

「我愛你……」她愛他,從許久以前,愛上後再無悔恨。

像是兩個在人世間飄蕩的靈魂,終於因一場相遇而在彼此身上找到安定的力量,她愛他。

「允辰,我愛你。」她笑得好溫柔、好美。

驀然間,一雙健壯手臂襲擊了她,將她拉入寬闊結實的胸膛裡,緊緊、緊緊地摟住。

「啊──小心!」她驚呼,杯裡的牛奶仍灑了兩人一身。

嚴允辰不等懷裡的小女人抗議,己低頭吻住她的小嘴,低啞地說:「別擔心,我會把牛奶舔得乾乾淨淨,絕不會浪費。」

「你……」她真是徹底敗給他了。

「我怎樣?我聽你的話,乖乖把牛奶喝了,有什麼不對嗎?」他得了便宜還賣乖,舌尖沿著她下巴優美的弧度移動,舔過她的喉嚨,一路向下,在她終於忍不住地呻吟出來時,含住那突挺的乳峰。

「你……壞人……」她罵人的聲音軟綿綿的,被他剝得幾近全裸的身子也軟綿綿的,癱在他的雙臂中。

嚴允辰笑了出來,粗糙大手覆住她一邊的椒乳,慢條斯理地揉弄著。

「可惜你偏偏愛我這個大壞人。」

「哈啊……嗯哼……」

喬羽心無法否認,他驕傲的笑容又帥又性感,愛撫她的技巧讓她不斷地發出羞人吟哦,而腿間柔嫩之處早已濕透,滲出帶著幽香的愛液,渴望著男人來採擷。

「羽心,感覺到了嗎?我一樣為你瘋狂啊!」嚴允辰拉著她的小手,覆蓋在

喬羽心顫抖著,興奮的血液在體內奔竄,全身的毛孔都感覺到男人極度的渴求,這讓她更有自信,相信自己能帶給他驚人的快樂。

她主動貼近嚴允辰,給了他一記纏綿至極的吻。

小手在他偉岸的身軀上游移,佔有他結實的胸膛,小嘴一路向下,頑皮地含住他敏感的乳頭,學著他施展過的方式,一會兒輕咬逗弄,一會兒眷戀吸吮……

「老天……羽心,你在折磨我……」嚴允辰仰頭閉起雙眼,胸膛劇烈起伏,像是一口氣跑完八百公尺大賽,氣喘吁吁。

「你不喜歡嗎?」她抬起紅通通卻異常嬌美的臉蛋。「要我停止嗎?」

「不!」他急促地說,半是命令、半是哀求,「不要停,我、我喜歡,很喜歡……」

喬羽心瞇起充滿情慾的眼眸,露出美麗微笑,像蛇一般在他身上滑動。

「允辰……我喜歡你為我瘋狂的樣子……」說著,她替他脫下長褲,伏在他腿間,那傲立的男性就在眼前。

「我愛你。」綿軟小手握住他灼熱的生命力,她伸出粉嫩舌尖試探著,在頂端輕輕旋轉、畫圈……

嚴允辰喉中滾出呻吟,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,但又似乎十分享受,特別是當那敏感無比的地方緩緩落入喬羽心口中,被她舔吮、吸弄時,他雙手緊握成拳,呼吸變得更加粗重。

片刻過去,男人的力量在她的愛撫和親吻下變得更加巨大,嚴允辰再也無法按捺,閃爍著情慾的眼睛鎖住喬羽心嬌美的小臉,低嗄地請求:

「羽心,坐上來,我要你,我想進入你的身體裡。」

喬羽心被他渴望的神情深深震撼了,心與身體一樣地渴望他,不再繼續折磨彼此,她分開雙腿跨坐在他的腰上,一手扶著男人的巨挺,一手微微撐開自己濕潤的幽穴,迎入他,讓那朵粉嫩含住他的熾熱。

「啊啊──」

「呼唔……」

兩人同時逸出喘息,她驚喜著被徹底充實的滿足,他則是讚歎著宛如第二層皮膚般、緊緊套住他的美妙滋味。

「羽心,扭動你的腰,盡情扭擺、盡情發洩,你可以用力地要我,就像以往我要你那樣。」他扶著她纖細的腰,臀部一下下地往上頂,要跨在腰上的小女人完全釋放自己。

「哈啊、啊啊──允、允辰,哈啊啊──」喬羽心連連尖叫,這樣的結合再親密不過,彼此都進入到對方的最深處。

扶住他強壯的臂膀,她的乳波激烈晃動,長髮也飛蕩出漂亮的弧線。

她迷濛的眼睛與他緊緊相視,扭動的腰抓到節奏,他像是一匹臣服在她身下的美麗駿馬,高大又俊美,卻被她馴服了。

這一刻,眼前的女人美得不可思議,狂野又嬌艷,嚴允辰感覺胸口的熱流不斷爆發,而全身血液在小腹裡翻騰。

「再說一次你愛我!」他黝黑的眼中迸出激光,下顎緊繃,手臂都已經浮現青筋。

「我愛你,我愛你──我愛你、我愛你、我愛你──」她連番示愛,一再地重複那美麗的話語。

嚴允辰發出沙啞的吼叫,突然將她扯進懷中抱緊。

她豐滿雙乳貼住他的胸膛,小嘴被他牢牢捕捉,他翻身將她壓進大床裡,跟著火力全開,腰臀激烈地律動起來,在她敞開的腿間進行最猛烈的探索。

「喝啊──」他仰頭大叫,在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強攻後,毫無保留地釋放了自己,在她收縮、抽搐的體內急噴出來,撒落大量的濃灼種子。

喬羽心哭了,被吻腫的唇瓣仍迷迷糊糊地蠕動著,無聲地說著「我愛你」三個字,一遍又一遍。

在她沾滿喜悅淚水的小臉上,男人萬分憐惜地印下親吻,頻頻用舌為她拭淚。

他似乎在歎息,輕吮著她的耳,彷彿在那兒低喃什麼,她聽不清楚,心卻感到溫暖、安定……

臉上淚痕猶在,她微微地笑了,在他臂彎裡安睡。



第九章

在喬羽心的悉心照料下,嚴允辰的傷勢恢復得很快。

雖然辜醫師強烈地建議他們留下來,再好好地觀察一陣子,但嚴允辰極度懷疑,那老人根本不在乎他的狀況是好是壞,而是希望喬羽心能夠留下,最好永遠都別走。

太危險了!他的小女人心這麼軟,悲天憫人到毫無節制的地步,他再不趕緊把她帶走,看牢一點,難保不會被那老傢伙得逞。

總之,他誰的勸也不聽,對著喬羽心半耍賴、半命令,又哄又求的,終於把她帶回兩人過去共同生活的住所。

回家。

這是他和她共有的「家」。

屋中的擺設、週遭的氣息、他與她共有的一切……品味著熟悉的感覺,喬羽心突然覺得,對他曾經的不確定感,在這一刻變得無所謂,再也不會困擾她,讓她輾轉難眠。

他對她畢竟有感情,只是不如她多。

目前能夠這個樣子,她已經覺得很好了,她應該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對未來也要抱持希望。

或者有朝一日,她也能聽見心愛的男人,對她說出那神奇的三個字,讓她碰觸到他的心。

她愛他。

正因為真心對他,才會感到酸澀、甜蜜,不管他和她結果如何,至少她努力愛過,沒有對不起自己。

「想什麼?」微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,溫熱氣息曖昧地拂過她的肌膚。

喬羽心臉蛋微紅,不由得往旁邊退了一小步,搖了搖頭。

「沒有啊。」

「你以為騙得了我嗎?還不老實招來?」

「真的沒有呀。」

「說謊。」嚴允辰俊朗的眉峰蹙了蹙,長臂輕舒,很快地抓住她一隻小手,以適當而不容抗拒的力量握緊。

喬羽心感到有些甜蜜,也有些慌張,因為兩人現在不是私下獨處,而是肩並肩在住家附近的公園裡散步。

此際正是傍晚時分,天空透著淡淡震彩,而公園裡到處都是人,有推著娃娃車出來散步的媽媽,跳士風舞的婆婆們,還有幾組正在下棋的伯伯,以及剛放學的小朋友們。

「你、你不要這樣。」她臉兒紅紅。

「不要怎樣?」他挑眉反問。

她鼓起勇氣說:「就是……不要動手動腳的。」

「羽心啊羽心,我只是握住你的小手而已,你自己看看,公園裡手牽手的人又不止我們一對。」

「啊?」被他一說,她下意識地抬起眼眸環顧,公園裡果真有幾對男女也是手牽著手在散步,其中還有一對是頭髮花白的老公公和老婆婆,那畫面特別讓人動心。

「你實在太害羞了。」嚴允辰拉拉她的柔荑,深邃眼瞳漾著笑意,突然傾身在她嫩頰上偷了一吻,低沉地說:「羽心,我喜歡你害羞的模樣,臉蛋紅通通的,眼睛像小白兔那麼無辜,讓我很想、很想用力欺負你啊。」

「嗄?!」她瞪大美眸,未落入他「魔掌」的那一手輕捂在被他偷襲的粉頰上,不知道該如何反應。

「還有啊……」嚴允辰的聲音變得更低、更啞,黑瞳閃爍著光芒,像要將她迷惑,「我也喜歡你狂野、激情的樣子,當我進入你,被你包裹住,你的雙腿緊緊圈住我,無聲卻激動地要求我再用力,讓你唔唔……」一隻柔荑緊張地覆在薄唇上,堵住充滿曖昧的話語。

喬羽心臉蛋紅得都快冒出白煙了,她跺著腳,又羞又急地嬌斥:「你你你……不要說了。」可惡!他就是愛看她的窘態。

嚴允辰挑起好看的眉,薄唇抵著她柔軟的掌心,有些模糊地出聲,「為什麼不要說?我想說。」

「不准你說。」她的手捂得更緊。

嚴允辰眼睛瞇了瞇,像是在笑,接著,一把抓下覆在他嘴上的小手。

「不說就不說,等散步回去,我們直接來做。」

「嚴允辰!」

他哈哈大笑,實在逗她逗上癮了,這癖好八成改不掉了。

「我……我不理你了啦。」喬羽心咬咬唇。什麼時候開始,這男人越變越不正經?!

「你不理我,那我來理你。」他仍然拉著她的小手,瞥見她一張俏臉氣嘟嘟的,當真對他不理不睬了,他目光爍了爍,驀然間眉心一皺,英俊五官竟忍痛似地揪在一塊。

喬羽心嚇了一跳,趕緊貼近過去,撐住他的身軀。

「怎麼了?!是不是傷口在痛?!辜醫生說過這些天仍要十分小心,是不是剛才不小心扯痛肌肉了?!」

「唔……」他的眉峰皺得更深。

喬羽心急了,藕臂用力地摟住他。

「我先扶你回去,再幫你看看傷口,如果不行的話,一定要去醫院,允辰……啊?!」

她驚呼了聲,因為男人突然張開健臂牢牢地抱住她,大庭廣眾之下,將她大刺剌地鎖在臂彎裡。

「你你你……」雖然驚覺不太對勁,但她還是不敢妄動。

嚴允辰親了親她的秀髮,低沉地笑,「我好得很,好得不能再好,你乖乖地投懷送抱,我當然要有所回饋,絕對不會讓你失望。」說得好像是她故意去親近他。

「你……你根本沒事!」

「誰說的?你這麼貼近我,身體香香軟軟的,我全身血液都往同一個地方衝去,越來越興奮,偏偏這裡人這麼多,再忍下去,肯定會出事的。」他的臉皮練得越來越厚了。

喬羽心倒抽一口氣,忍不住結巴地說:「你你你……你正經一點啦。」

她在他胸前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,希望他「識相」一點,主動放開她。

「這裡人好多,你、你不要亂來,嚴允辰,你聽見沒有?」

他突然歎了口氣。「羽心,我不喜歡你連名帶姓地叫我。」

再次偷親了幾下她柔軟的秀髮,那雙霸道的男性健臂終於「良心發現」地鬆開箝制,但他並未完全放她自由,一隻大手仍牢牢地握住她的柔荑,牽著她繼續繞著公園裡的石板小徑散步。

兩人親密的舉動早己引來一旁的婆婆媽媽們偷覷,喬羽心臉紅歸臉紅,但心裡卻是暖呼呼的,有種被耆愛的感覺。

她靜靜地由著他牽手,靜靜地跟隨著他的步伐,嘴角在不知不覺間浮起甜美的笑意。

「你還沒告訴我,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?」嚴允辰語氣沉穩,詢問的方式多少帶著霸氣,要她乖乖吐出實情。

喬羽心咬咬唇,終於出聲,「沒什麼……我只是覺得,現在這樣很好。」

他腳步略頓,側過臉瞅著她微垂的秀容。「什麼意思?」

她微微一笑。「就是兩個人能在一起互相照顧,嗯……這樣就很好了。」

渴望得到全部的他的心情,已經漸漸地安穩下來,

聞言,嚴允辰深深地看著她,若有所思。

跟著,他薄唇抿了抿,竟然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。

「允辰,你怎麼了?」她納悶地眨眨眼。

閃動著深沉光輝的俊目細瞇了瞇,嚴允辰深吸口氣,突然丟出另一個話題:「我想安定下來了。」

什麼?!喬羽心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,朱唇掀了好幾次,終於困難地擠出聲音:「安、安定下來?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
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,挑挑眉平靜地說:「意思很清楚啊,就是我對原來的工作已經感到疲倦了,不想再玩下去,打算找點別的事情來做做。」

這幾年的殺手生涯帶給他一筆為數不小的財富,再加上投資得當,賺進口袋的錢早已足夠應付往後的一切,更何況這種生活方式他真的過夠了,或許……該改變一下。

聽見他的說明,喬羽心輕應了聲,點點頭。

心裡閃過淡淡失望,她不禁暗暗嘲笑自己。她剛剛還以為,他所說的「安定」,指的是想找個女人結婚生子。

喬羽心,你真是夠了!

明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,不可能被任何一個女人抓住心思,他驕傲、偉岸、充滿自信,是天生的支配者,怎會甘心套上婚姻的枷鎖?!她內心苦笑了下,跟著拍拍自己的臉頰,揚眉看他。

「嗯……安定下來很好,我喜歡你安定下來。」如此一來,他就會漸漸遠離危險,不再涉足黑暗的一面,他有不一樣的生活,她也不必再那麼、那麼的為他擔憂了。

「我好高興。」她笑了,拉拉他的大手,整張臉染上美麗嫣紅。「真的好高興。」

嚴允辰望著她,不發一語,目光透出明顯可見的波動。

喬羽心怦怦心跳,雙頰發燙,仍然細聲輕問:「允辰……你怎麼了?」

他看她的方式,像是飢餓得想把她一口吞進肚子裡。

他渾身一震,彷彿如夢初醒,竟拉著她就走。

「允辰,你幹什麼?我們走這麼急要去哪裡?」喬羽心被動地跟在他身後,不明就裡地問。

他回頭對她揚眉,黝黑眼瞳中的光芒燒得更熾烈。

「帶你回家。」他明快地丟下一句。

「啊?!」她還是無辜地眨眨眼,怔怔地問:「回家做什麼啊?」

「做愛做的事。」

「嗄?!」她腳步踉蹌,直接跌進他懷裡。

*****

他的一部分深深地理在她體內,烈火狂妄地竄燒,把整張長沙發變成火海,讓他們又痛又快樂。

「允辰……啊、哈啊啊……太快了……慢一點,求求你……」喬羽心修長的雙腿分別架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,腿間的柔嫩承受著一次次的撞擊,男人要她的方式急切無比,深入她身體的深處。

嚴允辰抿著唇不說話,喘息粗嗄。

適才一路從公園走回家,才剛剛關上大門,他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拉進懷中,在客廳裡與她擁吻起來。

這一吻,根本是一發不可收拾,兩人相互愛撫,情慾越撩撥越熾熱。

他乾脆把她推倒在沙發上,脫去彼此的衣物,裸裎相見。

他在她粉嫩的肌膚上撒落無數個熱吻,強而有力的手扳開她雙腿,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那甜美的身體裡,而此時,他全身的肌肉更因用力的關係條條浮現,充滿力與美。

他專注地愛著底下的小女人,那濕潤又緊窒的甬道包裹著他的巨大,讓他在進退抽撤間享受著與折磨並存的快感。

「允辰……」喬羽心再一次逸出乞求的呻吟。

散亂的長髮烘托著她巴掌大的臉,那輕蹙的眉心如此細緻,不斷逸出吟哦的小嘴誘人無比,如此模樣,就算聖人也要瘋狂。

嚴允辰放下她的雙腿,壓低上身,湊近吻住她美麗的瑰唇。

他的攻勢梢稍轉緩,變得深長而沉重,以不同的方式燃燒她的理智。

「允辰……你的肩膀……」喬羽心星眸半合,從眼睫下瞥見他肩膀上的槍傷痕跡,仍為他擔憂。

軟軟的掌心來回愛撫著他強壯的臂膀,低聲喃著:「輕一點、輕一點……你的肩膀會被扯痛的,嗯啊……唔……」

嚴允辰讓舌頭長驅直入,在她的小嘴裡掀起不一樣的情潮,他吸吮著她的甜美,恣意地攫取她的柔軟,這小女人天生就屬於他,他和她是如此的契合,在彼此的懷中融化了。

「我想看你快樂的樣子,想看你為我瘋狂……肩膀上的槍傷算什麼?如果不能用力抱緊你,盡情的做愛,羽心……我會痛苦得爆炸。」

「允辰……」那極度的深入讓她不斷呼喚他的名字,像是唯有這麼做,才能釋放體內那股狂妄燃燒的野火。

「羽心,告訴我,你快樂嗎?」嚴允辰粗嗄喘息,因瘋狂歡愛而滲出的汗珠滴在她美麗的胸脯上。「羽心,回答我……」

他的腰臀重重地撞擊著她,那朵柔嫩的花心不斷地容納他的巨大,溫熱的愛液濡濕了兩人結合的地方,隨著每一次的深入發出聲響。

喬羽心在他健壯的身軀下頻頻嬌吟,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,太多、太多的快感包圍了她、刺激著她,彷彿把她高高拋起,在雲端中漫步,她所有的感官都只為了感受緊擁住自己的這個男人。

「羽心,我要你說出來,告訴我,你快不快樂?告訴我……」嚴允辰執意要得到答案,他技巧高超地愛撫著她晃動的美乳,另一手則撫觸著她早被吻腫的小嘴,還探入一指,玩弄著她的丁香小舌。

「唔……嗯哼……」喬羽心不僅漲紅了小臉,全身肌膚更是泛開瑰麗的色澤,她輕蹙著細緻的眉心,細碎又模糊地喃著:「快樂……允辰,我愛你,我、我好快樂,我愛你……」

聽見她毫無掩飾的真情,嚴允辰胸口滾燙不己,恨不得將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給她。

他再一次深深吻她,纏綿的兩具身軀從沙發上滾落,他讓她躺在雪白的絨毛地毯上,粗獷大手膜拜她美好的胴體,灼熱的唇吻遍她每一寸滑膚。

翻過她的身子,他的吻持續灑下,舔吮著她雪嫩的背部,還小惡劣地輕咬著她蜜桃般的俏臀。

「嗯哼……」喬羽心戰慄地微曲起身子,鼻息也越來越濃。

突然間,像是將她逗弄夠了,嚴允辰精勁的身軀覆上她的背,雙膝頂開她的腿,腰身往下一沉,灼熱的男性再一次佔有了她。

「哈啊啊──」喬羽心情不自禁地叫喊出來,她根本還沒休息夠,軟綿綿地伏在地毯上,只能又一遍隨著他起舞、淪陷。

快樂這麼多,多到無法承受、無法想像?
嚴允辰側過臉不斷地親吻著她,輕吮著她發紅的耳朵,一邊用力地愛她,一邊低啞地說著什麼。

她腦中暈眩不已,整個人似乎完全被掏空了,但下一秒又有不可思議的滿足湧來,讓她在其中浮浮沉沉,什麼東西都抓不牢……
然後,她終於在紛亂和高溫中,捕捉到他片段的話語。

「……你會在我身旁,永遠不會離開,是不是?羽心,是不是……」

在懂得自己的感情、明白自己的心裡永遠無法放下他之後,她還能瀟灑地離開嗎?不陪在他身邊,她又能去哪裡呢?他為什麼要這樣問……
「嗚嗚……」她昏亂地哭著,感覺他的唇舌正舔舐著她的臉蛋,如此溫柔又如此霸道。

「別哭,羽心……回答我,你會跟我一起安定下來,是不是?」他問話的同時,漸漸加快馳騁的速度,氣息粗亂不已。
喬羽心根本沒辦法思考。

太熱、太刺激了,她的汗水和淚水一起奔流,每一個細胞都在鼓噪,她興奮得快要暈厥了,根本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回答了他的問題。

唯一知道的,是佔有著她的男人終於來到臨界點,再也不能忍耐。

他鋼鐵般的手臂緊緊地攫住她,讓她完全不能動彈,也不想抗拒。

喉中滾出粗嗄的吼聲,伴隨著最後的撞擊,他加快律動的速度,在她緊縮的幽徑中衝刺再衝刺,急速的摩擦帶來驚人的熱火。

他爆發了,埋入她溫暖的體內,噴射出強悍的生命力。

她哭得失去意識,無力地癱軟在地毯上,也癱軟在他身下,那大量的給予深深滿足了她,帶來無限感動。

屋外夕陽已落,屋中並未開燈,在一片幽暗裡,只聽見男女漸漸輕細的喘息聲。

原來愛情並不難尋,只要張開雙臂,敞開心房,就能將它擁進壞中……



第十章

在留職停薪一個多月後,喬羽心終於決定要重返職場。
能作這樣的決定,她心裡是很高興的,一是因為嚴允辰肩上的槍傷已經復元得差不多,近來也努力在自我復健中,應該再過一陣子,他手臂的運動狀況就能恢復到過去的靈活。

再者,她又可以回到公司去,重新開始自食其力的生活。努力工作才對得起自己,也才對得起老闆的賞識啊!

所以她的心情很愉快,愉快到就算男人臭著一張臉、跟任性的小孩一樣「番」,她仍是甜甜笑著,耐心地柔聲安撫他。

「今天一定要到公司去,我昨晚已經打電話給老闆,跟他說我要回去復職了,不可以言而無信啊!」

喬羽心邊說邊將烤好的吐司抹上奶油,放在嚴允辰面前的瓷盤裡,跟著又夾起平底鍋裡煎成金黃色的火腿片,也一併放入盤中。

「還有水煮蛋和水果沙拉,你再等一下下,馬上就好了。」她溫柔地拍拍他剛硬的臉,無視於他緊繃的下顎和抽搐的額角,纖細的身子像只粉蝶般在廚房裡忙碌,準備著豐盛的早餐。

嚴允辰的目光根本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。

他緊盯著她,儘管正因為她要「拋棄」他回公司上班而不爽到最高點,還是不得不承認,他的小女人上過淡淡粉妝、窈窕的身軀包裹在秀氣高雅的套裝裡,美得像朵在晨露中綻放的玫瑰,讓他又氣又愛、又惱又捨不得。

兩分鐘過後,喬羽心回到小餐桌旁,將水煮蛋和沙拉全部擺上,對著他眨眨眼,唇邊噙著美好的笑弧。

「喝拿鐵好不好?我幫你煮一杯。」拿鐵咖啡有一半是牛奶,她知道他喜歡喝黑咖啡,但為了健康著想,還是會限定他。

不等他回答,她正要轉身去拿架上的咖啡豆,一隻手腕就被猛地扯住。

「啊!」驚呼了聲,等她定下眼來,才發覺自己已坐在男人的大腿上,被他穩穩地抱住。

她好笑地歎了口氣。「你不吃早餐,抱著我幹什麼?」

嚴允辰近距離盯著那張愛笑的小臉,抿抿唇,終於不爽地吐出話來:「我不要吃早餐。」

「哦?」她無辜地揚眉。「那……你肚子不餓嗎?」

「餓。」

「餓了還不趕快吃?你是怎麼了?」柔嫩小手摸摸他剛毅的下顎。

「我想吃你。」他雙眼變得深幽,在最底處竄出兩朵火花,蠱惑人心。

喬羽心的臉蛋迅速酡紅,感覺抱住她纖腰的手臂正悄悄地加重力量,而她俏臀所坐的地方隱隱約約壓到某種硬物,她幾乎要呻吟出來,心跳得飛快。

「你……你正經一點啦。」

「我哪裡不正經了?」嚴允辰終於咧開薄唇,浮出一抹戲謔的笑。

他故意傾靠得更近一些,用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她的粉頰和嫩頸,弄得她控制不住地戰慄。

「你……你先放開我,這樣講話很奇怪。」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,試圖推開一小段距離,可惜男人偏偏不如她所願,反而湊唇吻住她。

喬羽心放棄了掙扎,無可奈何地歎氣。他的味道充滿安定的力量,如同他的懷抱一樣,都讓她眷戀不已啊!

激情擁吻了片刻,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了,客廳的古董大鐘卻在此時發出響亮的聲音,還連敲了七下。

喬羽心睜開雙眸,沉浸在情慾中的理智終於被召喚回來。

「不可以……唔唔……允辰……討厭,不要這樣……放開我,人家要遲到了啦……」

「我不要你去上班。」他對著懷裡的小女人動手又動口,愛撫著她柔軟的曲線,不斷地親吻她的肌膚和小嘴。

喬羽心怕抵抗不住他的攻勢,綿軟小手乾脆摀住他的嘴,臉頰通紅,明亮的眼睛瞪著他。

「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就已經談過了,你有錢、可以養我是你的事,我有能力自食其力,賺錢給自己。」

嚴允辰皺起濃眉,拉下她的小手,悶悶地說:「你當然有能力經營自己,我從來不曾懷疑,但我就是不喜歡你……出去拋頭露面。」

喬羽心水眸瞠得更圓、更大。

拜託!都什麼時代了?這男人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啊?!她都被搞得一頭霧水了。

嚴允辰雙眼細瞇,咬牙切齒地說:「誰要是敢打你的主意,就不要怪我太暴力。」

他的小女人溫柔又體貼,是最甜美的天使,肯定會招引來一籮筐的狂蜂浪蝶,就算她無意,有些厚臉皮的男人仍然會死黏著她,真的太危險
了。

他的耳朵悄悄泛開薄紅,臉頰摸起來有點熱,喬羽心靜靜地觀察著,心湖像是被投入什麼,激盪出一圈圈的漣漪。

他是在吃醋嗎?

受不了別的男人覬覦她,想將她緊密地圈在自己懷裡,他的念頭雖然自私,但卻讓她有種歸屬感,知道他在意她。

他從未說過「我愛你」這三個字,可是不管他愛不愛她,他確實是在乎她的,是不是?

唉,她其喜歡他吃醋的樣子,有點「矬矬」的,悶悶的俊臉卻讓她覺得好可愛、好可愛啊……

她重重地歎了口氣,粉嫩雙臂主動勾住他的頸項,小臉埋在他的頸窩,抱得好牢。

「羽心?」嚴允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。

「我喜歡你臉紅的模樣,好帥。」她的嗓音帶笑。

嚴允辰怔了怔,馬上辯駁:「你說什麼?我哪有臉紅?我、我怎麼可能會臉紅?」

「呵……」她輕笑,也不跟他爭論下去,反正自己心裡曉得就足夠囉。

趁著男人發愣,她突然跳離他的大腿,一下子就退到客廳那端去了,免得不小心又落入他的「魔掌」。

「乖一點,把早餐吃一吃,晚上我回來再煮好料的餵你。」丟下話,給他一記飛吻,她顯然就要走了。

「羽心,等等!」嚴允辰急躁地起身。

可惜沒來得及留住人,喬羽心拎起放在沙發上的小包包,秀氣的身影己像蝶兒般翩翩地飛出他的視線。

「唔……」嚴允辰雙手握成拳頭,很不甘心地磨磨牙,瞇起的雙目突然迸出銳利光芒。

看來,該是時候給這個小女人一點點「警告」,再外加一些些「箝制」,讓她明白她是誰的了。

*****

今天早上回公司報到,跟老闆打過招呼,同事們見到喬羽心返回工作崗位,好多人都圍過來跟她說說話、閒聊幾句,關心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
上午的時間過得特別快,喬羽心手邊的工作好不容易整理到一個段落,一抬眼,同事小朱已晃到她面前來,笑嘻嘻地說:

「都十二點十分囉,你到底要不要停下來喝口茶、吃吃飯啊?」

「啊?!」她瞄了眼腕表,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午休時間。

「為了慶祝你回來,今天這一頓我請客啦,不過金額只能在兩百塊以內哦。」小朱動手幫她收拾桌面。

喬羽心愉悅地微笑,還沒說話,一旁的幾個男同事己出聲鼓噪。

「哇啊!羽心,你太神了,面子真大耶,連小朱這麼『摳』也搶著要請你吃飯,了不起!」

「我看請一個不如請兩個,請兩個不如請三個,請三個不如請全部!小朱,我們就勉為其難全部讓你請客好了。」

「咦?這主意好啊,贊贊贊!本人舉雙手雙腳贊成。」

小朱沒好氣地瞪了男同事們一眼。「各位老兄,請聽小妹一句──你們想太多啦!」

一堆人又是七嘴八舌地鬧起來,喬羽心搖了搖頭,只覺得好笑。

她揉著略微僵硬的肩膀,準備打通電話回去,聽聽嚴允辰的聲音。不曉得他還有沒有繼續鬧脾氣?唉,這男人啊,有時真像長不大的孩子,任性得無法無天。

就在此時,總機小姐突然咚咚咚地跑進來,手裡還捧著一大把紅玫瑰,興奮地嚷嚷:

「羽心、羽心,你未婚夫送花給你耶!」

什麼?!

這下子不只喬羽心怔住,在場該去「放飯」的幾名同事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懾住了,你看著我、我望著你,最後把目光全都集中在喬羽心身上。

「羽心,你什麼時候多出一個未婚夫呀?以前都沒聽你提過。」小朱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。

喬羽心眨眨眼,軟唇掀了幾下,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:「我、我沒有啊,我也不曉得……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!

總機小姐把花塞進她懷裡,笑嘻嘻地說:「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嘛,我剛才跟你未婚夫聊了幾句,

喬羽心腦中一團亂,正不知該怎麼應付,男人沉穩的嗓音淡淡響起:

「是啊,我們談了好幾年的戀愛,終於要修成正果了。」

瞧見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就立在不遠處,喬羽心瞪大了眼,傻愣愣地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
聽見聲音,眾人很自然地轉頭望去,好奇不已地打量著。

「大家如果不介意的話,我想帶我未婚妻出去吃午餐。」嚴允辰表現得十分紳士,他優雅地走近喬羽心,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拉起,還主動將
她懷裡的玫瑰花取下,放在辦公桌上。

「花擺在這裡,我們去吃飯。」

他對著在場的眾人略略頷首,薄唇一直掛著禮貌的微笑,看起來斯文得不得了,只有喬羽心曉得,他握著她的力勁有多霸道,根本容不得她擺脫。

她傻傻地由著他牽手,跟著他的腳步離開辦公室。

她不曉得他的企圖,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面前撒謊,說他是她的……未婚夫!

唉……扯出這麼大的謊言,等一下回去辦公室,同事們一定又要追問個不停了,他究竟想怎樣嘛?!

心裡很亂,因為安於現狀的決心再一次被他打亂了,她只想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,不願去計較誰為誰付出比較多,他為什麼不能讓兩人就這麼平平穩穩地在一起呢?為什麼要擾亂這一切?!

驀然間,喬羽心甩開他的大手,第一次沒能掙脫,她又試了第二、第三次,嚴允辰因她突如其來的抗拒停頓了步伐,回頭瞧她,不禁嚇了一大跳。

「羽心,你怎麼哭了?」

不問還好,一問真真不得了,喬羽心吸了吸鼻子,淚水竟莫名其妙地滑落,怎麼也止不住。

「不要理我……」她搖搖頭,難堪地避開他的注視。

嚴允辰重新握緊她的小手,將她帶進停在路邊的車子裡。

一坐定,他掏出手帕輕拭她的淚頰,那條男用手帕還是喬羽心平時幫他準備的,除了替他洗得乾乾淨淨外,還用熨斗燙得平整漂亮。

「你……」她又吸吸鼻子

她想用雲淡風輕的態度來看待他的玩笑,可是沒辦法、沒辦法呵!因為他的玩笑深深刺痛她的心,那是她悄悄期盼、從來不敢說出口的願望。

她是多麼、多麼虔誠地期望,能夠嫁給心愛的男人為妻,就算是個遙不可及的夢,至少她還能偷偷地編織著。

「你到底要我怎樣嘛……」眼眶又熱了,她惱他,也惱自己,突然搶來他的手帕,還把他的手拍開。

嚴允辰沉默地望著她哭泣的模樣,胸口一陣緊縮,像是被人用力掐住心臟似的,痛得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吼叫。

他不想惹她哭,卻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讓她傷心,他真的很該死。

「羽心……」啞聲喚著,他的手又主動黏了過去,拉住她略涼的柔荑,「我沒要幹什麼,只是……要你嫁給我。」

嗄?!

他說了什麼?!

喬羽心以為自己聽錯了,梨花帶雨的小臉怔怔地轉向他,連眼淚也被嚇得忘記繼續往下掉了。

嚴允辰歎了一聲,放低駕駛座的位子,跟著將她抱了過來,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
忍不住輕啄她的紅唇,他低沉地又說:「羽心,嫁給我。」

這一次,她聽得清清楚楚──老天!他、他在跟她求婚?!

「你你你……」喬羽心結巴得好嚴重,小手摀住跳得過快的胸口,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「你不要亂開玩笑。」

「我沒有開玩笑。我要你嫁給我。」嚴允辰濃眉一挑,那種執拗又不顧一切的神情再次浮現,「反正你早就答應了,不能說話不算話!」

「我哪有答應什麼?你亂說!」她雙頰通紅,無辜的眼神像極了落入叢林裡的小白兔。

聞言,嚴允辰下顎一抽。「我說我打算安定下來,你承諾我會永遠陪在我身邊,會跟著我一起安定下來的,你忘記了嗎?!就是那天我們在
客廳做愛,在沙發上、在地毯上,我進入你,在你體內衝刺,我在你耳邊問過,你那時就答應的,還想反悔嗎?!」

聽見他平鋪直述兩人歡愛的事情,喬羽心通紅的臉蛋更是燙得驚人,她的心臟咚咚急跳,突然嚷了出來:

「陪在你身邊並不表示要嫁給你!」

「你不嫁我,還能嫁給誰?!」嚴允辰快要被她氣昏了。

為什麼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要弄得這麼複雜?!

磨磨牙,他氣惱又氣悶地間:「你明明說愛我的,既然愛我,嫁給我不是最好的選擇嗎?」

「我……」喬羽心小手握成拳頭,咬咬唇,嘗到喉中酸澀的滋味,她深吸幾口氣,終於完整地吐出話來:「你又不愛我,幹什麼要娶我?」

「我不愛你?!」嚴允辰驀然間瞪大眼睛,彷彿聽到本世紀最不可理解的事情,「是啊!我要是不愛你,我為什麼要娶你?!」

見他俊臉繃得死緊,語氣不爽到極點,喬羽心扁扁嘴,委屈地說:「我怎麼知道?」不要再掉淚了,她真討厭自己這樣。

吼!嚴允辰快要吐血了。

他扳過她的小臉,強迫那對霧濛濛的眸子直視他,不讓她有任何閃避的機會。

四目交接,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發燙的臉蛋上,一字一句地說:「就是因為我愛你,才要你成為我的老婆,專屬我一個人所有,其它男人要
是想接近你,只能全部死了這條心。這樣你懂了沒有?」

瞬間,喬羽心像是化作石膏像般,一動也不動地瞪著他。

嚴允辰又忍不住磨牙,暴躁地說:「我愛你,你也愛我,我們明明相愛,你……你哭什麼哭啊?!」

「允辰!」喬羽心突然撲進他懷裡,緊緊抱住他,將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,疊聲嚷著:「你說你愛我、你說你愛我、你愛我、你愛我啊……嗚嗚

「我愛你,你應該知道啊!」

「你不說,我怎麼會知道嘛?嗚嗚嗚……你可惡、可惡啦……」

她等了好久,盼得好辛苦,心愛的男人真的對她說出那美麗的三個字,怎能不喜極而泣呢?!

嚴允辰摟住她柔軟的身子,胸中暖呼呼的,上一秒的氣悶竟然奇跡似的消失無蹤。

「對,都是我不好,我可惡透了,動不動就惹哭你。但是羽心……我愛你啊,你一直在我心裡,除了你之外,我不認為自己還能愛上其它人。我愛你,乖乖嫁給我當老婆,和我一起安定下來,好不好?」他親著她的耳,不斷地哄著。「我會讓你很快樂,讓你好滿足,羽心……
窩在他懷中,喬羽心又哭又笑。

這一切宛如奇跡,上天對她多麼仁慈啊,讓心愛的男人也愛上了她。

他說他愛她,好浪漫啊……

他還向她求婚,求她嫁給他,真的好浪漫啊!

「好……」她羞澀地點點頭,藕臂將他抱得更緊,心中漲滿喜悅。

捕捉到她細微的應允,嚴允辰發出愉悅的笑聲,雙臂也將她緊緊鎖住,像是恨不得將她嵌進體內一般。」」

他不斷親吻她的秀髮,暖暖的氣息拂上她的耳畔。

「羽心,下午蹺班吧。」

「咦?」她疑惑地抬起小臉,小嘴立即落入他的唇舌裡。

「我想帶你回家,好好愛你……」他抵著她的唇,啞啞低喃。

喬羽心睜大眼眸,想要出聲抗議,不過男人完全不給她機會,使出渾身解數吻得她通體酥軟。

唉唉唉,就算他愛她,霸道的作風也永遠不會改變,而她偏偏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呀,讓她感到心酸、感到喜悅,讓她想永遠陪在他身邊,和他一起安定下來……

她愛他。

-全書完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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